“任務,小女子已經完成了,可是,玄天皇子此舉,這是要打算賴賬不成?”

玄天神色陰霾,沉聲說道:“璐姑娘,此話這是何意?”

“你不懂?”鎮猙獰面具之下,裸露在面具外面的那一雙眼睛,逐漸變得鋒利,玄天心中一驚,連忙就要再出聲,然而,女子卻是沒有給他絲毫機會,破壞戮神規定,那便用自己的命來償還吧。

黑衣女子離去後,臉上的面具滑落而下,掉落在那面目可憎,悽慘猙獰那張臉上,轉身破空離去。

類似於如此暗殺,於同一時間,還發生過不少起,基本上,都是一擊必殺!

戮神之名,再一次於中州各大界域傳開,成為了各方勢力所調查物件。

然,最終卻都是查無所獲!這戮神就像是一條條遊蕩在黑夜下的毒蛇,一旦得逞,便會迅速的遠遁,戮神出手,只有一擊,一擊過後,成與不成,轉身就走,出手猝不及防,逃亦無蹤!

對於未知,世人皆都是抱著忌憚,而對於戮神,哪怕是聖天界中的一些頂尖宗門,也都是微簇起了眉頭。

神域天機閣,天機子望天長嘆,這片天,終究還是變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天機子依舊矗立在那,沒有回頭,其背影,看上去有些蒼涼,再也從他身上看不出,以往的蒼天睥睨。

“師弟,你終於肯回來了嗎?”

“我怕再不回來,天機閣就真的要葬送在你的手中了,當年那個人,你不該惹的。”

天機子苦笑,長嘆:“身為這一代的天機,我所遵循的,也不過是天道旨意,有何錯?”

天機子僵硬著轉過身子,望著那面前出現的一老一少,苦笑道:“師弟不也如此?滄桑了!”

菩提老人輕冷哼一聲,拉著沈星兒的手向前,毫不客氣說道:“既然星辰塔林已經崩潰,那萬年星辰髓,你再留著也無用,拿來吧。”

天機子灰瞳掃了菩提老人一眼,第二眼,就落在了沈星兒的身上,一雙天機眼之下,沈星兒無所遁形,整個人就如同化作了一顆摧殘的星辰,刺的天機子都是微眯起了眼睛。

好半晌,這才緩緩吐出來四個字:“星辰古體!”當這四個字傾吐出來的那一剎那,天機子渾身上下,無不是猛的一震,他深深看了菩提老人一眼,道:“恢復的不錯,看來,你已經見過長青了,星辰古體,好啊!可惜長青那孩子……”

“他有他自己要走的路,這些年,你干預的太多了。”

“干預的太多了嗎?”天機子呢喃,抬頭凝重新望天,好半晌才道:“或許是吧。”

又道:“天變了,那人回來過,可是,卻並沒有親自動手來清算,是不屑嗎?”

聽到這話,菩提老人眼瞳深處,驚豔與恐懼同時一閃過,那個妖孽嗎?

六歲破王,十歲入皇,十四歲,便破境入了尊者境,攪動的整個神域都是不得安寧,橫掃當時天機閣所有的年輕一輩,就連擁有十大神體,且大成後的葉長青,都是敗了。

十六成聖,同一年,一念通達,成道超凡入聖,二十歲都不到,便在當時天道眼皮底下,從容不迫的破碎虛空離去。

菩提老人亦是輕嘆:“或許是,也或許是我們這一把老骨頭,人家壓根就自始至終就沒有放在眼中過,或許,也是磨刀石也說不定。”

“磨刀石嗎?”天機子若有所思,他此時的狀態很是有些不太對勁,終於,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來一大口鮮血。

菩提老人臉色一變,抬手搭在天機子脈搏上,片刻後,甩開手,沉聲道:“你耗損了千年道行,究竟又做什麼!”

天機子擦去嘴角邊的血跡,慘笑道:“藉著天變,偷偷窺視了一縷天機,然,諸天萬界,卻窺視不到那人絲毫身影,或許是真的不屑吧,一個連諸天萬界都困不住的人,我等螻蟻爾,又怎麼可能入得了其法眼。”

頓了頓,天機子強撐起一口氣 ,朝著崩滅的星辰塔林一步步邁去:“那個孩子已經回來了,也該做些準備了,畢竟血債要血償。”

“不過!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天機閣走向毀滅!既然那人選擇不出手,那我天機閣未必就沒有扭轉的機會!”

天機子長吁出一口氣,忽然,他自嘲笑出聲來:“長青臨走之前所說的那一番話,老夫終於想明白了,固封自守,不如學而長精,逆修不都說,逆天而崛起嗎?命運這個東西,誰又能說的清?”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片陌生又熟悉的天 ,嘴角的嘲諷更加的濃郁了:“命運這個東西啊,是真的很奇妙啊,哪怕是天道,恐怕,也都只是命運下的一顆棋子。”

天機子又是一口血噴出:“這天雖然變了,但我天機閣畢竟傳承於古紀元。”

他眼瞳中閃過一縷瘋狂之色,直看的菩提老人心頭都是微微有些發顫:“你究竟要做什麼?”

“做什麼?”天機子大笑,笑的淒涼,但又瘋狂!形若癲狂!

“置之死地而後生啊!”

菩提老人猛的駭然想到了什麼,嘴皮子都是一下子紫了:“師弟,你該不會是打算……”

“通天園,通天魔塔啊!或許,是時候開啟通天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