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真想見識一下你口中的那個地方呢!”柳依依一臉嚮往。

“那是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不過我想,既然存在,那肯定還是有機會見到,萬一呢,對吧。”

“流,你知道嗎?昨夜我真正被你打動的,是你念了那首詩之後,雨霖鈴,真好聽的名字。”

柳依依笑得有些痴。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柳依依又是念誦一遍,越念越是喜歡,這首詞似乎就是為她而作一般,與她的經歷頗為契合。

林真流忽覺有些心痛,命運多舛的女子,若不是有一門“易容內經”傍身,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你那門功法是跟誰學的?”林真流忽然有些好奇。

柳依依忽然有些黯然,久久沒有張嘴,憋了許久,才只道出一句:

“對不起,師傅不讓我說……陳媽媽都不知道我有這門功法,只知道我易容術了得罷了。”

林真流自然不會在意,誰沒有秘密呢,他不也藏了許多秘密沒有與人說過。

“除了師傅以外,世上也只有流你知曉啦。”

柳依依覺得心中秘密有人分享,便覺有了多少依靠。

“‘易容內經’中最後一重是‘易意’?這麼說來,那這門功法也快學成了?”林真流問道。

卻不想柳依依愁容蓋面,嘆道:

“如果這麼容易學成就好咯。‘易容內經’入門容易,學成難,能夠踏出最後一重,並不代表就是學成了。據說當中還分了幾個境界,我現在充其量也就是到了‘真假難辨’的境界罷了。”

“可是遇到了什麼阻滯?”林真流忽然有些好奇。

柳依依從床上爬起,披了件薄紗,倒了兩杯茶,一杯給那位魚水公子,一杯給自己,將茶飲盡之後才是說道:

“思來想去,奴家認為一是修為限制,二可能是天賦不足吧。師傅曾說‘易容內經’若想大成,沒有天賦,是絕無可能的……”

柳依依說罷,四周望望這世人豔羨的魁居,卻又生出幾分無奈:“你也知道,奴家一生,怕都是要在這處老去了,如何還指望修為或者那師承功法大成呢。”

林真流上前環抱那位自怨自戚的女子,說道:“無需妄自菲薄,你所認為的無望未來,卻忽略了依依你如今也是別人眼中的‘無望的未來’啊。”

“我只看我的未來!”

柳依依看似柔弱自艾,卻是有一顆頗為自我的心,讓林真流頗為撼動,不由得對柳依依再是高看幾眼。

就在兩人相互對望之時,柳依依本是秋波湧動的眼神卻是忽然變得驚詫,而後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