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一貫開的左邊,很少開右邊的路,這麼一路開出去,他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定在了三十號公館上。

三十號公館今日居然亮著燈。

這片別墅區住著的人,大致上都是相互認識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三十號公館,主人是宋家的人。

宋家這位世伯不是在國外發展麼?什麼時候回來了?

唐至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了幾下,沒多想什麼,待前方大門徹底開啟,腳下猛踩油門,車子急速地竄了出去。

秦有渝洗完澡,裹著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

這片別墅區一入夜,就極其安靜,所以外面但凡有什麼動靜,都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的。

驟然響起的跑車聲讓她的腳步頓了一下,她彷彿有所感一般的,腳步無意識地走至窗邊,往外望去。

她看出去的時候,只隱約看到了一輛跑車的輪廓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她定了幾秒,收回了視線。

哪有那麼巧啊……

怎麼可能一回來,就會遇見唐至啊……

她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將窗簾拉上後,走至梳妝檯那邊坐下。

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相遇,她和唐至……也許在她離開這裡之前,也不會相遇。

車子抵達門口,唐至下了車,將車鑰匙丟給了泊車小弟。

這兒於他來說已經輕車熟路,他邁著長腿,幾乎跨上臺階,走了進去。

縱使他已經被逐出唐家,然那渾身的氣場仍舊讓人不敢輕視他,見著還是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唐至目不斜視地往裡走。

經過一間包廂門口時,因包廂的門沒關,裡面又有騷動的聲音傳出,他隨意地斜了一眼,目光凝了凝。

包廂內。

何雄拍案而起,將手中的紅酒直接從女人的頭髮上倒了下去。

豔紅色的液體四溢,從額頭上滑落至臉頰上,看著格外的觸目驚心,卻惹得其他眾人哈哈大笑,肆意取樂。

背對著門口坐著的女人並未如其他女人般,被這樣羞辱了就哭,她只抬起手,安靜地將臉上的酒一一抹去,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

而她這麼淡然的模樣,越發惹怒了何雄,他憤怒地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硬生生地按回了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笑道:“賤人,給臉不要臉,我說讓你走了嗎?”

隨後,他的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他惡意滿滿地笑:“今晚,你若是不答應陪我,你休想走出這個門!”

而他這個話一落,女人張口,惡狠狠地咬住了何雄的手指,力道大得幾乎要咬斷他的手指頭一般。

何雄疼得吼叫,奮力掙開,酒勁,疼痛,和被她的不做好歹激怒三種情緒混在一起,他眸底閃過一抹殺意,怒道:“該死的女人!”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瓶,衝著女人的腦袋就用力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