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月仰起頭,望著俊美無雙的男人,如同她昨夜夢境裡一樣,她痴痴地看著。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看著他拉開椅子,看著他坐在了她的對面,看著他掀起眼皮,幽幽黑眸對上她的。

蘇欣月的眸底不由地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滾落。

她啞著嗓音開口,“十五,你來啦……我,我是被冤枉的,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就像之前的幾次一樣,會站在她這一邊,會護著她。

唐至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他的視線上下打量著蘇欣月,唇角輕勾,聲音低沉悅耳,“認識你這麼久,你今天最漂亮~”

漂亮。

蘇欣月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與漂亮是半點都不沾邊的。

她被記者們圍堵的時候,精心打扮的妝發已經被破壞,現在披頭散髮的,臉上的妝也都花了,裙子也髒了,手腳還有些許破皮。

他卻說,她這個樣子最漂亮。

蘇欣月的手,止不住地狠狠攥了起來,手背上的青筋都一一浮起。

唐至還嫌不夠一般,慢悠悠地又吐出幾個字,“落網的樣子,最漂亮~”

哪怕蘇欣月再不願意承認,再不願意面對,此時也被這幾個字刺中,所有的幻想,瞬間破碎。

蘇欣月抬起手,重重地抹了一把眼淚,她吞嚥了好幾口唾沫,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才從喉嚨裡擠出四個字,“是你做的?”

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她卻還是不甘心。

她寧願這一切,無論是誰做的,都不希望是唐至做的。

唐至並不吝嗇於回答她的問題,啟唇,“哦,還算有點腦子。”

一絲希望都不留。

蘇欣月臉色微白,“是你收買了我的助理,讓她給你提供證據?再讓她來自首?”

“證據。”唐至停頓了下,繼而嗤笑了聲,“是你給我的。”

證據是她給他的?

蘇欣月眸底滑過一絲驚疑,幾秒後,她終於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了自己手中戴著的永恆之心鑽戒。

再次開口的嗓音變得尖銳,“鑽戒裡有什麼?”

唐至唇角的弧度越發深邃,“一個新型玩意兒,能錄影,能錄音,能把你所犯的罪行,都一清二楚地記錄下來~”

“你……”蘇欣月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唐至,你真卑鄙!”

“卑鄙?”

唐至抬起手,無比優雅地將腕錶解開,丟至桌子上,砰地一聲響,“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表面,“你要竊聽,也裝個好用點兒的竊聽器,跟點兒潮流,這麼老舊的竊聽器,一眼就能看穿,太沒勁兒了。”

這腕錶,是去年聖誕節,蘇欣月送給唐至的聖誕禮物,永恆之心鑽戒,是他的回禮。

他從小涉獵的範圍太廣了,什麼都玩過,這些東西,他十幾歲的時候就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