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也只剩下憤怒。

這回倒是唐至先開了口,他的音質冷冽,如刺骨寒風,“費盡心思讓我出來,想說什麼?”

秦有渝也不想多說什麼廢話,啟唇,直入主題,“道具師是你讓人帶走的?”

她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對於她的話,唐至像是並不意外,甚至於,他也沒有掩飾,直言地回:“是。”

秦有渝的手攥緊。

是啊,他唐至做任何壞事,也從來不屑於在她面前掩飾的。

唐至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是來找道具師的,我現在就可以把人還給你。”

他摸出手機,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那邊一接聽,他吐出幾個字,“帶過來。”

約莫兩分鐘,一保鏢模樣的人,將道具師帶到了兩個人面前。

秦有渝側目看向道具師。

道具師垂著眼簾,並未與她對視,只是低低聲開口,“秦小姐,不好意思,我不能昧著良心幫你誣陷栽贓清白的人,這件事我做不了,您的錢我會退回。”

他的話入耳,秦有渝覺得可笑至極。

她再次抬眸看向唐至,聲音也冰冷至極,“人證物證都放在這裡了,你還是要包庇蘇欣月。”

“我警告過你的,不要動她。”唐至垂著眼眸,頗有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秦有渝,他眸底還浮上一絲嘲諷,“秦有渝,不要做這些無用的事。”

無用。

秦有渝念著這兩個字,念著念著,她不怒反笑,“唐至,既然你要包庇蘇欣月到底,就該做到底啊。”

“你可以讓道具師改口,也可以讓他消失,讓我再也找不到,可我還是能蒐集其他的證據,你能確定你每次都能護得及時嗎?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呢。”

說著,秦有渝忽地走近了一步,她和唐至的距離拉得極近。

她抬起頭,呼吸幾乎都灑在了男人的下巴處,她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開口,“唐至,要麼,你也讓我徹底消失,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欣月這樣偽善的人,她既然敢做收買人命的事情,足以可見心腸有多狠毒,這樣的人,不可能只做一件壞事。

她哪怕這件事情真的找不出證據,她也可以找其他的事情,任何蛛絲馬跡她都不會放過,她總會找到蘇欣月的把柄。

唐至一時沒有說話,眸底光芒越發地沉,深得讓人半點都看不透。

秦有渝卻勾起唇角,笑了,“唐至,你動動手指頭,就能讓我消失得無影無蹤,卻只是一直警告我,怎麼,捨不得我?”

她踮起腳尖,紅唇湊到了男人的耳畔,將剩下的幾個字吐了出來,“還是,你還愛著我?”

她的話語一落,就感覺到男人的大掌心,握住了她的肩膀。

下一秒,她被那極大的力氣推開,肩膀的骨頭幾乎要被捏碎了一樣。

她疼得額頭滲出細密冷汗,卻死死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唐至的黑眸落到了秦有渝的臉龐上,他的眼神除了冰冷,終於多了一抹別的情緒。

秦有渝看過去,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仇恨的眼神。

男人啟唇,每一個字都殘酷至極,“秦有渝,我唐至從來不會留戀一個我不要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