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渝黑眸瞪著他,唇瓣抿得緊緊的,雖沒有應聲,但至少沒再趕人。

唐至自覺地繼續說,“跪鍵盤還是跪搓衣板?還是你想兩個一起來?”

他的聲音徹底地軟了下來,帶著磁性的嗓音很好聽,甚至是寵溺的哄著的,讓人的心止不住地悸動酥麻。

秦有渝長長卷卷的眼睫毛輕顫了顫,眸底的光芒微動,似乎被打動了般,然下一秒,她忽地抓住了唐至的手臂。

張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唐至:“……”

說實話,小姑娘牙口長得可好了,咬人也是真的疼,唐至曾經在馴服小白狼的時候,被它咬過,相比之下,小姑娘咬得還要疼一些。

唐至蹙著眉,悶哼了聲,但他並未推開秦有渝或者將手臂抽回來,就定在那裡,任由她咬著。

等秦有渝終於鬆開的時候,唐至看著自己手腕處那滲著血絲的牙印兒,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而是看向秦有渝,痞裡痞氣地笑道:“消氣了沒?如果沒消氣的話,這邊也給你咬。”

他將另一邊手臂橫到了秦有渝的面前後,想了想,補充了句,“就是我明天還要見客戶,給個面子,別咬太明顯的地方~”

秦有渝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

唐至瞭然,小姑娘這口氣,算是消了。

他抽了張放在床頭櫃上的紙巾,擦拭了一下手腕上的血絲,草草處理後,他的手輕輕撫上秦有渝受傷的側腰,低低聲道:“擦藥了嗎?”

那麼大塊的淤傷,哪怕是輕輕動一動都很疼啊……也不知道她身上哪裡還受了傷。

秦有渝還是沒有接話。

唐至緩慢地躺到了床上,手臂從後將她輕輕攬到懷裡,大掌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打架,打架也就算了,起碼不能讓自己受傷啊,我以前教了你那麼多年,都白教了?”

“對了,你打贏了吧?嗯?”

秦有渝不答,唐至便自問自答,“肯定打贏了,周優雅哪能是你的對手呀,我都不是~”

最後幾個字落下,秦有渝終於回過身,黑眸對上男人的眸子。

唐至俊美的臉龐湊近她,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嗓音沙啞魅惑,“是吧,我是你的手下敗將呢~”

高中那會兒,一開始約架,他是覺得她與眾不同的有趣,逗著她玩兒,後來見她總是受傷,他就開始認真教她怎麼打架,學會怎麼保護自己。

教學這種東西,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教好的。

他得鼓勵她吧,得調動她的積極性吧,所以……打架從來不會輸的唐至,開始認真地花式放水。

為什麼不能隨便放水呢……因為秦有渝這小姑娘是個認真且執拗的人,你玩玩兒的架勢,她就不樂意和你打了。

就像你跟皇帝下棋一樣,你不能贏了皇帝,讓他沒面子,你不能輸得太明顯,這樣他也會沒面子,你就只能想辦法讓自己輸得不明顯,而這樣,才是真正的技術活。

所以說,小姑娘真不是現在才這麼難哄,她是一直都這麼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