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有點奇怪,有點神經質,天天嘴裡唸叨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跟外星語言似的。

“歪比巴比,歪比巴卜”之類的。

不僅如此,我感覺她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有一天她突然問我:“你是誰?”

我以為她在開玩笑,可看她的神情,總覺得她是真不認識我了。

我要帶她去醫院,她說不認識我,再騷擾她的話就要報警了。

我很傷心很傷心,外面下著大雨,我沒打傘就跑了出去。

回頭看著她冷漠的表情,感覺心裡又被刺了一下。

原來這些天的親密都是假的嗎?我果然還是一個天生孤獨的人啊。

過了兩天,我回來收拾東西,我身上還有一個備用鑰匙,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就算裝作不認識我,想分手,可總不能不讓我拿我的東西吧?

我還沒靠近門,就聽到了咳嗽聲,咳嗽聲很大,撕心裂肺的。

我急忙衝了進去,秋水不會出事了吧?就算分手了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進去沒有看到人,咳嗽聲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

我剛打算開門,擱著衛生間的偽透明玻璃我看到了讓我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畫面。

起初是咳血,咳出來好多血,看到那猙獰的面孔,我不敢進去,我想逃。

接著突然從血裡伸出來了一隻血手,一把抓住了秋水的脖子,手上傳來了咀嚼聲,秋水的眼睛撐大,彷彿都快被擠出來了。

她面部表情凝固,慢慢倒了下去,我捂著嘴巴不敢發聲。

我害怕到要窒息,心臟就跟飛速跑完三千米的時候蹦的一樣快。

我不能再待在這了,我衝了出去,別的一切都沒有管,發出聲音也好,被發現也好,我不能再待在這裡!

我朦朧記得衝出去的時候聽到了衛生間門開的聲音。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跑了很遠很遠,跑到了一個我都有點陌生的無人地帶,好像是拆遷區。

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劇烈吸入了過多的灰塵,我的肺部又疼又癢,我情不自禁的咳嗽了起來。

我想起來秋水的恐怖模樣,我使勁用手捂著嘴巴,死死忍著咳嗽。

可是怎麼擋都擋不住,我四顧看了看,怕有人發現我的模樣,我拐進了巷子裡。

我有感覺,我能感覺到肺部在強烈的擠壓下已經滲透出了血,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起作用了,咳嗽停了。

我愣住了,有點竊喜,趕緊回到了家裡,又買了咳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