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蘭花對峙的女子至少三十了,梳著婦人的頭髮,但是顧盼間卻依舊有著別樣的風情。

有些女子像是嬌豔又需要呵護的花,但是這位女子的氣質不一樣,她有些像長得不那麼直的樹,她有她自己的姿態,以及吸引人的地方,和絕大多數女生都不一樣。

就像現在,她明明是在和蘭花針鋒相對,但是那雙略顯狹長的杏眼內卻滿是笑意。

倆人明明是為了一個男人而爭辯,但是蘭花卻在這女子的注視下不受控制的紅了臉,就連語氣都軟了三分。

“你個胡說八道的賤蹄子,小心這話傳到夫人耳裡去,然後撕爛你的嘴。”明明說著這樣的話,蘭花的語氣卻有點像是在打情罵俏。

原本二少爺還挺享受有女子為自己爭風吃醋的,但是這話聽著聽著就有點不對味兒了。

他坐直身體輕咳一聲,臉上帶上了一抹有些浪蕩的笑。

“兩位姐姐不要吵了,蘭花,你之前急匆匆的離開可是有事?”

蘭花戀戀不捨的多看了一眼那女子,隨後才把視線放到二公子的身上。

“二少爺,袁管事給你找了兩個教導人事的丫鬟。”

說著蘭花便往後側身,回頭示意莫珍珍和蘇曉珍上前來。

隨著二人進入,原本坐在書案後的二少爺也跟著激動了起來,只是比他動作更快的還是那婦人打扮的女子。

只見她三兩步上前,先是一把拉住了莫珍珍的手細細撫摸,又轉頭看向蘇曉珍眼中滿是愛憐之色。

“天啊,妹妹你這臉怎麼了,真是心疼死姐姐了。”

蘇曉珍的視線在那婦人摩挲莫珍珍的手上掃了掃,再看這婦人時,她臉上的神情便成了嫌棄。

“你離我遠點兒。”

蘇曉珍一邊說一邊移動,愣是躲到了莫珍珍的左側,不想和她沾邊的意圖十分明顯。

那婦人聽了這話後依舊笑臉相迎。

“妹妹這是害羞了嗎?不要害羞,姐姐疼你。”

莫珍珍面上帶笑,卻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位姐姐你是?”

“我?我是老爺房裡的妾室。叫我柳姨娘就好。”

二公子這個時候卻插在說道。

“又瞎說,父親和母親伉儷情深,哪兒有什麼妾室,柳姐姐恐怕又癔症了。”

蘭花這個時候卻歪歪頭,不是很確定的說。

“柳姨娘不是老爺的妾室嗎?她怎麼會不是老爺的妾室呢?她若不是老爺的妾室她又是誰?”

這話由一個丫鬟說出顯然不妥,但是在場唯一的主子喬滿貴卻沒有在意,甚至還笑眯眯的解釋道。

“柳姐姐當然是母親身邊的丫鬟,對母親忠心耿耿,為了母親硬是拖大了年紀,最後自梳成了姑姑。”

喬滿貴的話像是觸動了某種規則,他話音剛落,蘭花便先拍手附和。

“是了是了,柳姑姑是婦人身邊的丫鬟,哎呀看我這記性,真是不應該胡說八道。”

而柳姨娘這會兒也撫了撫自己的髮鬢,同樣笑眯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