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月宮鈴奈繼續勸酒,兩人又喝了十來杯。

“可憐的米米醬,婚也結不成了。”月宮鈴奈再次試探說道,“話說,她的婚紗應該暫時不用了吧,前輩你說我去借來穿穿看怎麼樣?”

“好啊。”陳子昂閉上眼睛,緩緩說道,“如果是租來的話,應該還沒來得及退回去。”

前輩,以她的家境條件,婚紗怎麼可能會租呀?肯定是直接訂做買回來的好嗎!

看來起碼醉了五六分了……月宮鈴奈嘿嘿偷笑。

兩人又喝了三十來杯,她感覺時機差不多已經成熟,又問道:

“話說前輩啊,我之前聽米米醬說,陸族女子嫁給丈夫後是不用改姓的嗎?”

“對的。”陳子昂點了點頭。

“但我們島族是要改姓的呀。”月宮鈴奈笑眯眯道,“那若是前輩你和島族女孩結婚了,是讓她改姓還是不改姓呢?”

“都可以吧。”陳子昂思索說道,“按我的意思,如果她對此不在乎,那就不改。”

“若是在意的話,跟我姓也可以的。”

“是嗎?”月宮鈴奈心想前輩難道聽不出來,我是在暗示自己嗎?

而且前輩怎麼還沒有醉……

她突然回過神來,只感覺脖頸沉重得厲害,頭顱也不由自主地垂落下去。

糟糕了……

月宮鈴奈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在這個時間點,自己這具缺乏抗性的身體,不僅是第一次去水族館,也是第一次嘗試酒精。

好不甘心啊,怎麼會先喝醉的?還想躺在前輩懷裡睡覺呢……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從椅子上向側邊滑去,隨後被陳子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真是的,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嘛。

他稍稍遲疑片刻,便將月宮鈴奈攔腰抱了起來,轉身朝臥室裡走去。

這姑娘似乎是感受到被抱著的溫暖,下意識便將身體蜷縮起來,彷彿睡在主人懷裡的小貓兒——她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以另一種方式得償所願。

將月宮鈴奈放到床上,替她脫下礙事的外衣,隨後蓋好了被子。

陳子昂又回到陽臺,將妹妹也抱到床上,讓她和月宮鈴奈睡在一起。

回過頭來,只見窗外有煙花升上天空,隨後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按理說,出了西川美惠那檔子事,就算原本有煙火表演的安排,也應該緊急取消掉了。

但他作為治安幹員,什麼樣的情況沒遇到過?立刻猜到煙花場地肯定是上午就佈置好了,無需人工操作,到點就會自動釋放,所以才未受到下午的襲擊事件的影響。

可惜了,集體婚禮變成了血色婚禮,不少賓客在驗明正身後已經迅速離開千島,如此美麗的煙花表演又有誰看呢?

或許人生就是如此吧,你永遠猜不到下一秒會遇到什麼。

陳子昂倚著陽臺的落地玻璃門,手裡倒提著酒瓶,看著焰火一朵又一朵升上夜空,將幻美的景象印在了自己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