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同樣證明,並不是沒有極北大學的學位,就沒法在體制內出人頭地的。”月宮鈴奈飛快說道,“再說了,我並不覺得男人就非得在仕途上有所作為不可。比如母親就常常和我抱怨說,您就任外務省的長官後經常不回家吃飯了,早知道還不如當初在聯邦那邊的公司任職呢。”

月宮清正幾乎絕望,心知女兒是鐵了心要護對方,無論自己施壓還是盤問,都會被她強硬地擋回去,完全沒法談話了。

一時間車內尷尬無語,直到司機忽然問道:

“進入群馬區了,是桐生街道利根川路嗎?”

月宮清正將目光投向女兒,只聽見鈴奈說道:

“嗯,利根川路126號。”

合著連地址都已經背下來了是吧?月宮清正心中焦急,連忙說道:

“不管怎麼說,鈴奈是我的獨女,所以她將來的丈夫,是必須入贅我們月宮家的!”

陳子昂:???

“父親,你在說什麼啊!”月宮鈴奈氣急敗壞,“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月宮清正無言以對,堂堂的外務省的長官,被女兒批評成“不會說話”,也著實是地獄笑話了。

不過國務會見是一回事,女婿會見又是另一回事。在女兒堅決站在對面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施壓都不會有任何勝算。

車輛在利根川路邊停下,月宮鈴奈飛快下車,又拉開車門將懵逼的陳子昂拖下來,惡狠狠地說道:

“我父親不管說了什麼,你都不要多想!”

此時的她是真的急眼了,生怕陳子昂來一句“入贅是不可能入贅的,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但陳子昂只是呵呵一笑,轉身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隨後便回家去了。

月宮清正的審視和挑剔,他當然能夠理解,但這位老父親明顯誤會了什麼,他和月宮鈴奈並不是那種關係——想來月宮鈴奈回去之後解釋清楚,誤會也就能消除了吧。

月宮鈴奈目送他回到家中,這才轉身拉開車門,坐到父親的旁邊去。

“鈴奈。”月宮清正嘆氣說道,“不是我想幹涉你,但我看他似乎對你……沒有什麼想法?”

“嗯。”月宮鈴奈嘆氣說道,“那父親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月宮清正沉吟片刻,說道:

“他似乎沒什麼野心和衝勁,可能是覺得你的家世背景,給他的壓力太過巨大了?”

“並不完全是這樣。”月宮鈴奈低聲說道,“父親知道他家裡有個目盲自閉的妹妹麼?”

“嗯。”月宮清正點了點頭,“你是說,覺得配不上你?”

看著女兒沉默著的表情,他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不得不說,他確實配不上你。”

“父親覺得,怎樣才算配得上呢?”月宮鈴奈面無表情地問道,“難道非得要門當戶對嗎?”

“倒也不是。”見寶貝女兒生氣了,月宮清正連忙補救說道,“只要你真的喜歡,家裡當然不會刻意阻止你,但問題是人家對你也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不是嗎?”

車內的氣溫突然彷彿下降了幾度,以至於月宮清正感到了些許冷意。

只聽見月宮鈴奈幽幽說道:

“父親,我這次……絕對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