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可是為您著想呢!咱們……”

“好了,別說了……”

看著文溪似乎有些生氣,梧桐慌忙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文溪拉著梧桐的手讓她起來,然後笑著說道,“我自己的事兒,我自然是要上心的。你說的,我也聽到心裡了。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等阿爹他們回去之後,也就只剩下你陪著我了。你也別學這宮裡的人,動不動就跪,我看著彆扭。”

“您別生我的氣就好了。”

“傻丫頭,你的話全是在為我打算,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話雖然這樣講,可是文溪的心裡也開始不託底起來。自己父親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些天看下來,那位賢王爺對自己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的,若有可能,連見面都不想見。至於左良,若他真是個只愛男色之人,自己又該如何呢?當然,自己也並非沒有其他的選擇,只是這樣選擇……也只就是皇帝了,否則,這一趟的和親,便毫無意義了。

那個皇帝,文溪雖然看著那個和氣,可是畢竟已經上了年紀,自己又正當是妙齡,哪裡會甘心呢……再看看吧,文溪這樣告訴自己,也許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也許他與賀萱只是好友,也許……還有多少個“也許”等著自己去證實呢!

正好,今天要給後宮裡兩位最重要的女人請安,也許,從她們那裡可以找到一些“也許”的答案。

用過了早飯,文溪帶著梧桐先來到了太后的宮裡。

此時,已經散了朝,允臻也正在宮裡向太后請著早安。

這一次,文溪才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番這位賢王爺。

雖然,比起左良來,韓允臻少了一些英武之氣,但是,一舉一動的高貴,一顰一笑的優雅都是左良所不能及的。特別是他的那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透著一股子隱約的威懾之力,讓人心裡總有種想敬而遠之的感覺。

“郡主一直在打量小王,不知是不是本王今日哪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呢?”

眼看著這位異族女子對自己上下其“眼”,允臻心裡著實的有些不快,不是說她與左良現在相交甚歡麼,怎麼見到自己又是如此的一番神態,難不成這個女人,是個朝秦暮楚之流麼?若是這樣,倒也好了,放在左良心邊,有的他心煩了……

被允臻這樣一問,太后也好奇的看著眼著的這位郡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也露出了些許不屑的神情來。

“王爺誤會了。早先曾經有畫師畫過王爺的肖像給我父王,那日賜宴,人多眼雜也未及細看王爺。剛才那番打量,才覺得畫師所畫的形雖似,但神卻不似。所以,不免多看了幾眼。得罪之處,還望王爺不要見怪。”

既然允臻已經給文溪打上了朝三暮四的印記,這一番話在他聽來,也不過是勉強的解釋罷了,允臻微微一笑,又問了些閒話。

“這些日子郡主在宮中可習慣?宮人們是否有躲懶不周之處呢?”

“勞王爺費心了。一切都好。”

“我聽管事的太監說,這些日子都是由左將軍陪著郡主到處玩的。不知道左將軍可有什麼失禮之處麼?”太后問道。

“回太后的話,左將軍為人雖然不似王爺這般和藹可近,但卻也是兢兢業業的,照顧的十分周到,沒有什麼不足之處。多謝太后關懷。”

太后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道:“左良那孩子,雖然面冷,卻也是個好孩子。你們好好相處吧……”

太后的言下之意,我兒子,你就別想沾了。文溪自然聽的明白,心裡想著:幸虧阿爹沒給自己定的是他,不然,就衝著這位太后娘娘,我寧願回家抱著娘一起死,也不會嫁給這位王爺的!

文溪耐著性子又坐了片刻,這才堆著笑站了起來,說道:“擾了太后多時了。一會兒我還要去給左妃娘娘請安,就不擾您休息了。”

說完,給太后和允臻各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文溪前腳才出了正殿的門兒,太后的話也出了口:“真是個鄉野的丫頭,還不如這中原大家閨秀,哪裡有這樣不懂規矩的,我沒讓她走,她竟然還自己走了。對你也是,哪有一個姑娘家這樣看男子的,沒一點兒廉恥之心,還好沒向皇帝要她,不然,把這麼個妖孽招回家,可真有的受了!”

允臻打了打茶葉,笑著說道:“現在不也有人在受著麼了……”

說完,母子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