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廖庸、錦瑟和文溪一起走了進來。

賀萱不願讓眾人看著自己的醜態,趁著他們還沒走到內室,匆匆倒在了床上。

“是啊,這是怎麼了?”錦瑟問道。

眼看著屋子裡的這兩個人,一個氣的青筋跳起老高,雙拳緊握,滿臉通紅;一個背對著眾人,身體微顫著……

“你們倆個人,在吵架麼?”文溪看著他們,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很要好的朋友麼?怎麼還吵起來了?”

左良冷冷的說道:“沒什麼。話不投機而已。你今天來也來過了,看也看過了。我們走吧。昨天不是說想去城郊去看馬場麼。我們現在就過去好了。”

錦瑟聽了左良的話,微微一笑,說道:“這左將軍,左一句‘我們’,右一句‘我們’,說的倒是冷熱的緊呢……”

打趣的話還未講完,只見廖庸正對著自己殺雞抹脖的做著眼色,錦瑟雖然不知道理由,卻也住了口。

左良淡淡一笑,說道:“姑娘真是心直口快,左某人最是欣賞姑娘這一點,一點也不造作,有什麼就說什麼。”說著,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說不動的賀萱,然後賭著氣說道,“我與郡主情投意合,指婚也就只在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所以,多些親暱也無什麼不可,大可不必還需要什麼藏著……”

“子卿!”

沒等左良說完,廖庸一聲喝斷了他還要繼續下去的話。

“幹什麼?”左良冷著臉看著廖庸問道。

“相爭無良言,別在氣頭上說過分的話。話雖無形,可傷人卻甚於刀劍。這不是你教我的麼?有什麼話,冷靜下來,再好好說。”

左良聽了這話,也是一時語塞,沒再出聲,而轉身離開了賀萱的屋子。

看著左良又把自己撇在了屋子裡,文溪喊了聲:“喂,你等等我啊。”然後又衝著眾人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你瞧,這些天,他就是這個樣子,我不和你們說了,有空了我再來看你們,反正我以後也會留在這兒,見面的機會肯定有很多,你們不用送了,我先走了啊……”

說完,和梧桐一起,一股煙兒似的跑了出去,追上了左良。

錦瑟和廖庸站在屋子裡向外望了望,只見文溪追上去,先是拉住了左良的手臂,左良本欲甩開的,可是一回頭,見廖庸和錦瑟還望著這邊,竟破天荒的拉起了文溪的手,一路向外走去。

文溪被他這一拉,先是一驚,然後臉一紅,竟像個乖巧的小女孩一般,溫馴聽話的隨著左良一路走出了廖家。

左良一直到了門口才鬆開了她的手。他先上了馬,然後對著文溪一抱拳,說道:“對不住了郡主,在下今天身體有些不爽,請郡主先行回宮吧。”

說完,也不等文溪回話,左良狠狠的一抽馬匹,馬兒向一陣旋風一樣向城外跑了出去。

文溪哪裡是個乖乖聽話的主兒呢呢!見左良現在心情不好,她更不會扔下他一個人自己回宮的,文溪衝著梧桐一使眼睛,梧桐點點頭。這一主一僕也都翻身上了馬,然後一夾馬腹,緊緊的隨著左良,前前後後的衝出了城門。

屋裡賀萱也讓廖庸送走了錦瑟,自己則安安靜靜的一個人躺在屋子裡。

是啊,相爭無良言。賀萱自己也明白,可是,不知為何,只要想起左良日日陪著那位郡主身邊就是覺得心裡難過。今天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想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各歸其位了。既然他已經憎恨自己,也不在乎讓他多恨一些。

“你還好麼?”送走錦瑟的廖庸回到屋子裡問道。

“如果有一天,我傷到了左良,你會不會恨我?”

“你這個問題問的奇怪,恨不恨你,難道不是你和他之間的事兒麼?怎麼問我?”

“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恨我。”

“會吧。”

賀萱點了點頭,說道:“那樣最好。”

“我會恨你不愛惜自己……”

廖庸低聲說了這樣一句,然後悄悄的離開了賀萱的屋子,就在他關門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賀萱的大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