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現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賀萱只聽得自己的耳邊有風聲襲來,等她看清楚的時候,兩柄鋼刀,一個衝著日莊王,一個衝著文溪郡主直撲而來。

這兩人居高臨下,又來的突然,守在車馬旁的侍衛完全沒有防備。賀萱發現的時候,與文溪一起,又是跳起懸在空中……

這時候,她完全沒有時間再去思考怎麼樣做才能利多弊少,怎麼樣才能手到擒來,所能做的,就只是按照自己的身體以及潛意識的指導了……

賀萱一用力,將文溪幾乎是扔回到了車裡,然後,賀萱藉著這個力道的反作用力,將身體扭了一週,正對著敵人來的方向,可是這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就已經橫在了這馬車的前方……

說時遲,那時快,她才剛剛將身體扭回,那兩柄鋼刀已經到了眼前,賀萱拼盡所有的力量,揮起手中的單刀……她的本意,是想撥開這正面襲來的一刀,然後再去撥另外一把刀。可是事與願違,這刀不偏不倚的正中了那來人的胸膛,“噗”的一聲,那個賊人,就這樣被賀萱紮了個透心涼……

雖然,這邊的危機是徹底解決了,可是賀萱再想拔出刀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另外那把襲向日莊王的鋼刀,就這樣直截了當的沿著賀萱大腿的內側順了進去。

有著賀萱剛才的一擋,這刀的來勢已經減緩了許多,而且,那些侍衛也不是白吃飯的,這時候,也早已經回過神來,一擁而上,手起刀落,將這賊人的身上早就已經穿了十幾個透亮的窟窿……

只聽的“咕咚”一聲,賀萱重重的摔在了馬車之上,血像噴泉一樣“咕咕”的從劃開的傷口處湧了出來,瞬時間,滴滴答答的不僅染紅了她自己的衣褲,連車下也是一大攤血液。

“快來人!”

見此情形,還未來得及坐好的文溪早就已經呆在了那裡,只聽日莊王大喊一聲,幾個隨行的醫生急忙跑了過來,先找了布條將賀萱的大腿之處緊緊的勒住,以免賀萱失血過多……

“驚了王爺的駕……”

“不必多言。若不是你拼盡全力相救,只怕本王與文溪此時早已受傷了……”說著,日莊王看了看那為賀萱包紮的大夫問道,“他怎麼樣?”

“回王爺的話,”那大夫一皺眉,“這一刀正傷在動脈之處,若不及時止血,只怕會血盡而亡啊……可是眼下,這裡實在是不方便醫治……”

就在這時候,忽然遠遠的見到一隊人馬急速而來,賀萱強打起精彩,說了聲:“不妨事。”然後,站了起來。

當看清楚來人的旗號之時,賀萱這時候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這了放鬆不要緊,她整個人就這樣栽倒在了馬車之上。

允臻騎在馬上,看到前面的一片混亂,暗罵了一句,想著,他側過頭,對著身旁的將軍說道:“一個活口也不要留下,以免落人口舌。”

“是,末將明白。”

有了這些新進之兵的加入,這百十號人馬不消一刻鐘便全員被殲滅了。

看著意氣風發的允臻,左良冷冷的一笑,說道:“王爺,來的好及時啊。腰可好些了?”

允臻也是一笑,“是啊,剛剛覺得略好些便聽得有人奏報此事,小王來旨都未來得及請,便匆匆帶著家裡的護衛趕來了。左將軍可有受傷啊?”

“臣福可,給賢王爺請安。”

允臻瞧了瞧福大人,又看了看四周,“賀萱哪去了?”

“回王爺的話,賀萱他……他……他受傷了!”

“什麼?”允臻聽了這話,眉毛當時就立了起來,“怎麼會受傷?”

就連左良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這福可便把自己所見之事,向允臻和左良一一細說了一遍,允臻冷冷一笑……

允臻打馬上前,來到了日莊王的車前,只見賀萱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倒在車上,受傷之處,還在不停的向外湧血。而這日莊王與郡主都已經站在了車下。

看到允臻與左良過來,日莊王說道:“這位小後生受了重傷,請兩位速速送他進城,方便醫治。”

“可是您……”

福可指著車駕才想說什麼,卻被日莊王又給打斷了。

“無妨。本王騎馬進城也是一樣的。若不及時醫治,只怕會斷送了他的性命的。”

左良看了看允臻,允臻點了點頭,左良吩咐道:“來人,速將賀大人送到‘勝意樓’,然後請大夫過去醫治。”

允臻想了想,這樣也好,畢竟,這“勝意樓”算是進了京之後第一個最像樣的地方,又是廖家自己的買賣,斷然不會疏忽了賀萱的。

眼看著這馬車一路煙塵的將賀萱送進城去,幾個人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日莊王瞪了文溪一眼,說道:“回車上去。剩下的事,得空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