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有人說微笑和沉默是兩把利器,微笑可以解決很多問題,而沉默卻能避免很多問題!

這時候,卻聽朱澤開口問道,“怎麼不見左將軍啊?莫非,是病體還未恢復麼?”

聽得此話,眾人才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臉上的神色也不自然的放鬆下來,允臻給賀萱遞了個眼色,賀萱會意,臉上乾笑著回答說,“蒙會長記掛著,本不想提起此事讓會長懸心的……”說到這兒,賀萱嘆了口氣,頓了頓……

朱澤聽了這話,心裡說道,別呀!得提啊。要是不提,我才懸心呢!你們這些低眉順眼的,雖然心裡不一定打的什麼主意,但至少還都在我眼前……那左良雖然好防,可若不在,我就不好防了不是!

這時候,只聽賀萱繼續說道,“會長有所不知,那日從花船歸來之後,子卿這病勢愈加猛烈起來,雖然有著會長請先生開的藥來,查上一連幾天吃下來,也並不怎麼見效……我們正商量著,是不是需要再請個先生來瞧瞧……”

“難道,賀兄弟不相信在下為左將軍請的先生麼?”朱澤眼睛裡閃著寒意問道。

廖庸一直偷眼看著朱澤,在賀萱剛說到左良病勢沉重的時候,一絲得逞的笑意瞬間掛在了這老賊的臉上,雖然忽而即逝,卻也看得真切;而當賀萱說想再請個先生的時候,朱澤先是一驚,緊跟著,臉上便飛了霜一般冷了下來……

廖庸正欲開口替賀萱辯上兩句,卻聽賀萱淡然的回道,“朱會長這是說的哪裡話來?若真的信不著會長,我們又怎麼會一頓不落的用了會長送來的藥呢?”

這話一出口,倒是讓朱澤臉上有些不自然了,賀萱說的不差,自己雖然派不了人進這院子,可是在這前前後後的路上,也明著暗著的放了些手下人,若是有眼生的人從這院子裡進進出出,斷然是不可能漏了訊息的,更何況……自己的手下,也檢查了這裡的生活垃圾……每天的藥渣都是按時的倒了出來……內容不差,次數也沒差……

“只是我們想著,會長也並不是個富貴閒人,每日裡多少大小事務要操心勞力的……晚輩們本就因為莽撞傷了會長的,可是會長並不計前嫌……但我們又怎麼好,總是如此厚顏的去叨擾會長呢……”

說到這兒,賀萱的這段兒話才算是說完了。她安安穩穩的拿起茶來,吹了吹茶葉,輕輕的飲了一小口,然後,依然把茶杯拿在手中,看著茶葉在杯裡打轉兒。

“哎呀……”朱澤邊嘆了口氣,邊皺起了眉,可是笑意卻也掛在了臉上,“我當是什麼,這點小事兒也能算個事兒麼?不瞞王爺……和幾位,今日我還真想著左將軍的病,巴巴的帶了先生來……若王爺和幾位不信得著草民,不如讓先生再給左將軍請次脈吧!”

說到這兒,允臻的心裡一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左良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這脈若一診,怕是就漏了底細了吧!允臻偷眼看了看賀萱,卻與廖庸的目光匯在了一處,允臻發現,廖庸的擔心與自己是一樣的,就連錦瑟也蹙起了眉來……

“我看這事……”

廖庸剛一開口,朱澤就打斷了說道,“難道不方便麼?”

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方便!廖庸在心裡大聲的喊道,可是嘴巴卻只是扯了扯,笑了一下!

“沒什麼不方便,既然朱會長盛意至此,我們若再推辭,只怕冷了會長的好意了。”賀萱放下手裡的茶杯,“那就請朱會長把先生請進來吧!”

允臻見賀萱如此安然的態度,心下明白,想來賀萱已經安排好了下面的事情,可究竟是什麼呢!允臻雖然面色未露,但心裡也有些好奇。允臻對著侍衛一使眼色,侍衛點頭離開,不多時,引著一位先生走了進來,幾個人一看,還是上次的那一位。

這先生踱著方步,慢慢悠悠的來到眾人的面前,雖然是一臉的傲色,但還是跪了下來,總著眾人施了禮。然後衝著朱澤諂媚的一笑,朱澤使了個眼色,先生立垂首在了一邊。

看著這個亦傲亦卑的樣子,心裡都覺得可笑又可卑。想來,若這人真有幾分傲骨,又怎麼會對朱澤這樣的人特俯首帖耳,可若說你沒有傲氣,還真不知道這人那一臉的傲色是從何而來的!

“先生已經請到了,煩著哪位引下路,速速的給左將軍瞧瞧才好。”朱澤說道。

眾人把目光又集到了賀萱這裡,賀萱微笑著點了點頭,衝著朱澤以及先生還有允臻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眾人向著左良的房間走了過去。

看著賀萱如此鎮定從容,自己一方的幾人雖然還有些忐忑,但也並未有太多的不安!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而在這路上,朱澤也幾次給帶來的先生使了眼色,雖然在來的路上已經交待了不少,但是,到了跟前,朱澤還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