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允臻揮了揮手,說道,“只是不知道會長何時能準備好?”

“明日如何?”

“那好。明日,我就在此等候會長的好訊息了。”

朱澤點著頭,滿臉是笑的點著頭,但很快臉色一轉,問了句:“只是不知……”說了這個開頭,這朱澤竟然有些扭捏了起來,支吾著說道,“錦瑟姑娘,可否今日就隨了在下家去?”

“不行!”還未等允臻答話,賀萱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只見賀萱幾步走到允臻跟前,雙膝跪地,說道,“王爺,萬不可讓錦瑟姑娘如此無名無份的就隨了朱會長。”

“哎呀,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是說過麼,沒有外人在,別總是這樣跪來跪去的,多生份。有話好好說。”邊說,允臻邊想拉起賀萱來。

可賀萱卻拗著性子不肯起來,只是一味的跪著繼續說道:“錦瑟姑娘現在雖是卑微之身,但卻心情高潔,若是這樣不明不白名不正言不順的只是送到了朱家,豈不是和要了她的性命一樣麼!還望王爺三思……”

“賀萱,休得胡言亂語!”

還未等賀萱把話說完,允臻的臉已經冷了下來,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

見著允臻竟然為自己訓斥了賀萱,朱澤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忙堆著笑說道:“王爺,這……賀兄弟說的也有道理。錦瑟姑娘是王爺送與草民的,自然不能像百姓人家出來的人一樣,所以……”

說到這裡,朱澤頓了頓,屋子裡面瞬時安靜了下來,連同左良與廖庸一齊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朱澤,等待著他下面要說的話。

“不如這樣吧。明日在下在舍下施宴,請幾位大人光臨,雖然不能三媒六聘的將錦瑟姑娘娶做正房,但也如賀兄弟說的,斷然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隨了我。我就娶她做個妾室,明兒,就算是成親了。到時候,草民也把王爺所用的東西和人,一併的交給王爺……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說到這裡,朱澤衝著允臻諂媚的一笑。

除了賀萱之外,所有的人終於都暗自的鬆出一口氣來。

“好。一言為定。明天,我就親自為錦瑟送嫁。”

朱澤此時已經樂的不知所謂了,既解了自己眼下,被大哥和姨父說的無解之困;又順手撈了個美女為妾……真是,兩全齊美啊。

他忙衝著屋內之人拜了幾拜,然後告了罪,退出院子,馬不停蹄的回去準備。

等朱澤走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允臻眾人。

廖庸走過來,蹲在了賀萱身邊,笑著問道:“人都走了。戲也做的全套了。還不起來。這地硬梆梆的,仔細跪久了腿疼。”

話音落下許久,卻也不見賀萱回應,廖庸好奇的往賀萱臉上看了看,見賀萱竟然滿臉的淚痕。他一下子慌了神兒,也不管她樂不樂意,硬是把她拉了起來。

“好好的?怎麼哭了?”廖庸皺眉問道。

賀萱哭了?允臻與左良也是非常的意外。特別是允臻,上一次,在宮裡,這賀萱受了那樣重的傷,也不曾見他落下半點淚來,可是今天……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的,你怎麼……”左良不解的問道。

“是啊。男子漢大丈夫……”賀萱沒有抬頭,也沒有看任何人,彷彿自言自語的說,“就為了成全男子們的意願,所以,女子就應該做誘餌,受傷、受凌辱……是這樣吧……”

“你這是怎麼了?”允臻柔著聲音問道,“這個局,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麼?現在進行的也是很順利,怎麼你倒彆扭起來了?子卿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潛進細料房,若不打著送錦瑟進朱家的旗號,我們能大搖大擺的進到朱家去了?”

“順利……”賀萱迎著允臻的目光,兩眼含淚的站了起來,“是啊,是很順利……一切都在王爺您的計劃之中……只是,王爺您沒想過,剛才錦瑟會如此衣衫不整的被朱澤……王爺剛才的話裡,若是真的是有萬分之一發自肺腑,想來,也不會如此淡定了吧……”

說話時,賀萱一直是瞪著眼睛,這話一講完,她眼一眨,兩行淚又順著臉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