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萱身笑著點了點頭,退回到了允臻身邊。

方子開好,朱澤又命人速速前去抓藥,然後送到賢王的別苑。

大夫退下之後,錦瑟這才又緩緩的奏起了曲子,可船上的餘下的這五個人,卻沉默了下來,滿耳只能聽到錚錚的琴絃之聲。

過了一會兒,允臻才開口對賀萱說道:“你知道麼?今兒藥市已經開了。”

“哦……”賀萱自然已經知道,但是,眼下這也許是最好的一個開頭了,自然順著接了下去,“看來,朱會長果然有宰府心胸……”

聽得這話,朱澤一笑,說道:“哪裡哪裡……只是那些藥商有些偏激……以為兩位上差此番前來,是別有用意,這才罷了市,昨日兩位上差虛心前往舍下,誠意立現,在下所作的也只是要好言安撫上幾句,便息了他們的怒氣了。”

“倒是朱會長更有威信,若不是如此,怎麼可能三言兩語便能安撫得了眾人呢!”廖庸也順著情說起了拜年話。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下去,只有左良坐在那裡悶不吭聲,喝著悶酒。

賀萱見狀,笑著對允臻說道:“王爺,下官……”

“別說什麼下官,你們兄弟,又在這花船之上,說什麼下官,王爺的,豈不煞了風景。”

聽了這話,賀萱又是一笑,答道:“好。那小弟就向兄長討個人情……”

“什麼人情說來聽聽。”

賀萱用眼睛瞥了瞥左良,然後說道:“子卿兄本就身體不適,可是近身服侍之人也不在,不知道能不能討擾一下錦瑟姑娘,借香榻一用。”

聽聞此言,廖庸也接了下去,“是啊。您瞧著他這臉,看上去已經是發了熱了……”

允臻點了點頭,轉身朱澤說道:“想來會長,不會因此而不快吧。”

朱澤擺了擺手,答道:“左老弟既然身子不爽,那就請去休養吧。等散了席,再隨著王爺一同回去就好了。”

左良悶聲不響的站了起來,感激的睇了賀萱一眼,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適合自己,特別是面對著那張讓自己作嘔的臉……並且,眼下自己並不知道賀萱他們究竟是怎麼個打算,萬一自己一時失言,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豈不是功敗垂成了……

在侍衛的攙扶之下,左良來到了紗簾之後,與錦瑟道了個罪,便倒在了軟榻之上……

“錦瑟啊。你也過來歇歇吧。”允臻說道。

錦瑟住了琴聲,從簾後轉了出來……

廖庸本以為,錦瑟自然是討厭這朱澤的,想來理所應當的會坐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出乎廖庸的意料之外,這錦瑟卻坐到了朱澤的旁邊……

廖庸看著暗自納罕,他瞧了瞧賀萱,見賀萱正皺著眉頭,看著允臻。

允臻開始並未注意,忽然轉過臉來,才看到賀萱此時的表情,允臻一笑,伸出一指,抵住賀萱的眉心,輕輕的揉著,然後柔聲說道:“別蹙眉,你笑的樣子好看。”

看著允臻對著賀萱此等輕浮親暱的舉動和語調,廖庸的眉頭皺的比賀萱剛才還的緊……

賀萱也覺得不妥,現在這樣的舉動,肯定不應該是男子之間應有的舉動,她下意識的向後一閃,卻不料帶得圓凳也向後傾去,照賀萱的身手,肯定是摔不著她的,可是還未等她挺身而起,一條手臂就已經攬在了她的腰間,賀萱一驚,待看清楚攬住自己的人竟然是廖庸時,已經為時已晚……兩個人,賀萱在下,廖庸在上,就這樣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

賀萱與廖庸異口同聲的問對方道。

賀萱是真的沒事,可是看著廖庸的表情,似乎並不太像是完全沒事的樣子……

廖庸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衝著賀萱笑了笑……

“你躲什麼……還怕本王吃了你不成……還害的入凡兄也摔了一跤。”允臻半嗔半笑著說道。

“誰讓你動手動腳的……戳得人家眉心發癢,這才閃開的。”賀萱紅著臉答道。

“可有摔傷?”錦瑟緊張的問道。

“我倒是沒事,可是入凡兄……”

“無妨無妨……好在你不重……哈哈哈哈……”廖庸打趣的岔開了這個話題……心裡,卻還在翻騰著……這應該是除了上次自己“誤闖”賀萱沐浴之後,與她最貼近的接觸了……雖然,剛才忽然用力的腰部還有些疼痛,可是,卻依然抹不掉他臉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