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萱開啟請柬看了看,遞給了廖庸……

“王爺為何忽然要在錦瑟姑娘的花船上請宴?”賀萱問道。

“回賀大人的話,王爺說了:昨日之事小王也聽說了些個,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便需好好說和一下。小王雖然年輕,但還有些身份,所以就請賀大人,左將軍還有廖公子無論如何也賣給小王一個人情,按時赴約。”

一聽這話,賀萱繃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倒把廖庸和侍衛弄得一愣。

“你笑什麼?多失禮。”廖庸看著賀萱有些尷尬的說道。

賀萱忙收了笑意,然後答道:“請回去回覆王爺,晚上是必到的……”說著,她又思索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了句,“只是子卿兄抱恙在身,只恐身體沉重,但也盡力前往吧。”

侍衛點了點頭,說道:“那小人回去覆命了。”

賀萱與廖庸又送出了幾步,待侍衛上了馬,離了巷子,才回到院子裡。

“你剛才笑什麼?”

“你聽聽剛才侍衛說的話就知道,現在心病的可不只是咱們院子裡的這位。”

聽她這麼一講,廖庸也笑了出來,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倒是與咱們這位賢王爺相知甚深啊。昨天還說他會從中說他會準備著,今天可就來了。”

聽著這句有些泛酸的話,賀萱乾笑了一聲,招呼了一句:“雨青,去抓些藥回來。”

……

入夜,賀萱、廖庸以及被他們強行拖上馬車的左良,來到了畫船的旁邊。

“到了,能告訴我幹嘛非要我來看那臉讓人噁心的臉麼?”左良問道。

“我得讓他知道你真的生病了。”賀萱直言不諱的答道。

廖庸看了看賀萱,幽幽的說了句:“我收回上午時我說的話……你剛才那話都讓我打了個寒戰。”

“你懂什麼!今兒咱們來這裡就是裝恿的,越落魄越好……可巧子卿兄病的應景……不把他拉來,豈不是可惜了?”

左良和廖庸到現在也不知道這賀萱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來也來了,免不得去應付一下。

他們上船的時候,朱澤已經坐在允臻的右上首邊了,見廖庸與左良進來之時,朱澤也如允臻一樣,動也未動一下。直到看到了賀萱,這朱澤才滿臉笑意的站了起來,不只是站了起來,還迎了上去,一雙熊掌一把拉住了準備給賢王施禮的賀萱。

“哎呀,無憂啊。這昨天……可讓我怎麼說呢,下人太不懂事了……讓你在雨裡站了那麼許久,還讓你……哎……你別動氣,我已經讓人狠狠罰了那個下人……你們不管怎麼說也是上差不是,怎麼可以這樣無禮呢!”

嘴在動,那雙厚厚的“熊掌”也沒閒著,一直不停的在賀萱一雙小手上連揉帶捏的摸個不停……

左良本就病的頭暈眼花,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氣衝到了頭頂,他衝著廖庸遞了個眼色,廖庸會意,走到賀萱與朱澤的中間,劈手截斷了兩個人的聯絡,緊緊的拉住那雙肥膩的大手,不無激動的說道:“哎呀,朱會長,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家父多少次在晚輩面前提及會長大名,只恨未能親見,今日一見,果然風彩飛揚……”

朱澤聽得廖庸這幾句吹捧,也只好應承著笑了笑,待他脫開了廖庸的雙手,只見賀萱已經被允臻叫到了身旁。

左良與廖庸互相對了對眼神,彼此心知肚明的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這就叫才出狼窩又入虎穴……可是,若不坐在這“虎穴”裡,只怕那“狼爪”又得伸過去了……兩人無奈,只好沿著賀萱的順序,依次坐了下來。

其實不只是他們,那朱澤也對賢王這一舉動大為不滿……本想著,讓賀萱坐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也好再多“親近親近”,可是,先被廖庸從中間插了一槓子,現在又被賢王爺給死死的看住了,今天晚上原來的美好設想,現在是泡了湯了……

朱澤搖了搖肥大的腦袋,嘆了口氣,只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也歸了自己的座位。

等眾人皆落了座,允臻看了看一臉病容的左良,問道:“子卿的臉色可是不太好啊,上午我派出去的人回來告訴我,你病了。我還以為他在說笑,看樣子,還真確有其事,現在,可有好些?”

左良聽到自己被點了名,慢慢的站了起來,對著允臻一施禮,答道:“謝王爺垂愛,下官只是偶感了些風寒,並無大礙,勞王爺掛心,下官實不敢當。”

“來人,快扶左將軍坐下。”

左良一直就不想看朱澤這個人,可是偏巧兩個人正是面對面坐著,左良雖然有意不與他對視,卻發現打從剛才落座起,這朱澤的目光就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想到朱澤剛才對賀萱的所作所為,左良再和當下一聯絡,不禁的一陣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