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蹲在一邊兒,邊看著賀萱捆著這個像成了精的大鷹一樣的人,一邊兒與賀萱說著。

賀萱笑拍了拍他,然後取過麻袋來,連蹬帶踹的把這個塞了進去,然後把麻袋口繫住。賀萱拉過那匹馬來,讓它跪了下來,然後自己與雨青一起把這個抬到了馬背上……

“還好個子不高,塊頭也不大,不然,我們得被他累死!”賀萱笑著說道。

雨青也笑著點了點頭,兩個人也各自上了馬,一路向賢王府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雨青偷眼看了幾次賀萱,好奇的打量著她。

“你看什麼?”賀萱笑著問道,“這一路上,都看了多少次了,也不說話。”

她這一問,倒把雨青說的不好意思了。

“公子,您知道您剛才打架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麼?”雨青顫顫兢兢的問道。

賀萱搖搖頭,說道:“你當我是你們家當爺呢?喝茶的時候也會照鏡子,搖扇的時候也會照鏡子……你見過練武的時候照鏡子的麼?就算是有人這樣,那也肯定不是與人真刀真槍打鬥……”

雨青點了點頭,然後壞笑著問道:“想知道麼?”

賀萱挑了挑眉梢點了點頭。

“您剛才的樣子,好凶哦。眉毛都快豎起來了,眼睛是紅的,上次雖然也見您生過氣,可是這次您的樣子,跟上次完全不一樣的……像是要……要……”

“要什麼?”

“似乎非要把那人弄死一樣,像要吃人一樣的……”雨青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咧了咧嘴,吐了吐舌頭。

“小鬼頭,還回了魂,你就開始得瑟了!早知道,先讓這‘大鷹’把你抓去,過上次堂,看你還這樣油嘴不了。”

賀萱帶著笑微嗔著說道。

嘴上雖然這樣講著,但是賀萱也回想起剛才自己不知從何而起的興奮之感,那是一種嗜血的興奮,小的時候,也聽父親說過這樣的話,每每一上戰場之時,當那沙場上瀰漫起黃沙塵土與血腥氣混合著的味道衝入鼻腔的時候,總會調動起人們內心深處那種嗜血的動物本能。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也是這樣的麼……

“公子……公子……”雨青低聲呼喚了幾次,賀萱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並沒有回應。

其實,雨青現在心裡也在琢磨著一件事情。

剛剛自己太過緊張,所以,沒有想到什麼,可是現在,似乎回過味來了。

自己剛剛被賀萱抱在懷裡的時候,那種溫熱的柔軟是什麼……還有那股子說不出來的香氣,怎麼感覺也不太像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體味吧……就算自家公子再講究,每每沐浴都用香草花瓣,可是自己也嗅過少爺的衣服,也不是這樣的……

雨青又看了看賀萱,真的是好漂亮,廖家並不少美男子,且不說少爺和左公子,就算是雨墨哥,那也是上京都裡數得上的美男子,可是,卻完全不敵這賀公子……

“雨青,快些吧。天快要黑下來了。”

正在雨青還在想著的時候,只聽賀萱低聲說了句。

雨青點了點頭,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公子,我有句話想問你。”雨青說道。

“什麼話?”

“您剛才那麼生氣,是因為我被那人抓住了麼?”

“今天讓你受了這一難,是我的錯,你被這人抓住,我自然生自己的氣。”

聽了這話,雨青竟然眼圈一紅,落下淚來了。

“好好的,怎麼還哭了?後怕了?”賀萱關切的問道,“今天晚上的事兒辦完了,我先給你抓副定驚的藥來。別怕了,沒事了。”

聽了賀萱這話,雨青心裡暖暖的,一抽一抽的停下了哭聲,心裡想著:除了少爺和雨墨哥,這賀公子怕是這世上對自己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