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一臉憔悴的看了看賀萱,問道:“有什麼事情麼?”

賀萱點了點頭。

“我有點兒事情,想和你說說。”

“什麼事?”左良見賀萱的臉上有隱隱的笑意,精神也為之一振。

左良先把賀萱讓進了自己的屋子,兩人落坐之後,左良看著賀萱的笑貌,自己也會心的一笑,說道:“打從你進了這慶縣還沒這麼笑過,有什麼好事兒麼?”

賀萱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件好事兒吧。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夥計和我們說過,這會長朱澤來這裡之後,把原來的會長冷……”

“冷千。”左良接著道,“我記得這個名字,怎麼了?”

“對,就是這個名字,冷千被朱澤給擠到了副位上。我想著,這冷千必定對朱澤心存不滿,我們何不去訪訪這冷千呢!”

左良一擊掌,笑著說道:“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對,說走就走。”

說著左良就要往外走,卻被賀萱拉住了。

“怎麼了?”左良奇怪的問道。

“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賀萱笑著說道,左良不解的又坐了下來。

賀萱又接著說道:“這幾天,我見你心情欠佳,也就沒有告訴你。那人的家我已經探到了。可是,我去的那天,他的家人告訴我,冷先生病了,不能見客。”

“哦?難道是因為與朱澤也有些勾連,所以才……”

賀萱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著,不是這樣。因為他家我見了,說是住的茅屋也不為過了。若真與朱澤勾連著,想來也不會落魄到那樣的程度。必是對我們還有些戒心的。”

“然後呢?”

“然後,這幾天,我就厚著臉皮一直賴著不走,要見唄。”賀萱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把自己這幾天頂風冒雨的誠意,用“厚臉皮”一下帶過了,“今兒,那老先生家的一個小僮出來,告訴我,明兒一早,到後巷,他引我進去。”

聽了這句話,左良的臉上先是一喜,但緊接著就皺起眉來。

“怎麼了,子卿兄?我哪裡做的……不周全麼?”賀萱問道。

“不是賢弟做的不周全,倒是為兄的,讓你為難了……”左良紅著臉說道。

“這幾天你雖然沒有出門,但看你的樣子也知道你沒好好休息。上次的事情,其實錯起在我,若不是我在看過藥市之後那樣的衝動,也不會讓你後面那樣激進的去大張旗鼓去查倉庫了……”賀萱有些慚愧的說。

倒不為別的,至少左良現在所做的事情是為百姓,不是在為自己拼向上爬的資本,所以,賀萱這道歉是真心實意的。

“不說這些。那些東西燒了也未嘗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少害些人。”左良笑著說道,然後想了想,“不如這樣,今天,我們都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也好好的沐個浴,明兒一早用過早飯,就去尋這個冷千。”

賀萱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再說說廖庸。

廖庸現在所住的這家客棧,就位於北城。

雖然在北城,但是離著藥行之類的地方都還有些距離。

廖庸住在這裡,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地方與那會長朱澤的家只有兩隔一街之隔。在自己住的這個天字號房裡,窗戶正對朱澤家的大門。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監視朱澤極好的地點。此時,廖庸正坐在屋子裡,看著外面發生在朱家大門前的一舉一動。

當日,左良一意孤行的要去檢查倉庫,廖庸已經將成破利害一一講了出來,可是卻拗不過左良的脾氣。沒辦法,只好找賀萱商量怎麼為左良善這個後。

本來,賀萱是準備自己來監視朱澤的,可是廖庸說什麼也不肯。

雖然,賀萱與自己相比較起來,有些功夫,可是要面對的畢竟是這裡的一霸,這裡有多少危險,廖庸心裡有數。

雖然賀萱有功夫有心計,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自己怎麼可以讓一個女子犯這樣的險境……

而且,這朱澤的好色,似乎已經在這慶縣是件無人不知的事情了,毀在他手裡的女子不計其數,現在也已經年過五旬,前些天還娶了個十六歲的女孩子……

本想著,把雨青留下來幫幫賀萱,卻被她一口給拒絕了。

一想到這裡,廖庸又皺起眉來,眯著眼睛想著:我就這麼把他們孤男寡女的放在一處,是不是有點冒傻氣了……而且,無論怎麼看起來,子卿對賀萱都是有意的。

沒想到啊……終於有一天,我們兄弟兩個竟然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自己心裡說出喜歡賀萱,廖庸倒沒有在意,因為,這個事實,他早就已經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