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兩個人一直叫那個沒出手的人大哥,想來,那人的功夫肯定是在這二人之上的,若是他再摻和進來,今天還真是沒個活路了。

賀萱腦子轉著,手上腳下卻都沒有閒著,可是,這人的腦子一分神兒,就容易出錯,賀萱一個不小心,行動慢了些,正被那拿劍之人,一劍掃在了右臂之上,從肩起,整個兒雪白的手臂就這麼一下子從袖子裡露了出來,上面開始只是一條筆直的紅線,此時,已經開始向外湧出了鮮血。行動處,把套月白色的長衫,染上了點點有如梅花般的紅印。

“嗬!一個爺們兒,這膀子可是夠白的!”那個用刀的黑衣人淫笑著說道,“今兒可是開了眼了。”

說罷,擺刀又是一陣大開大闔的猛砍猛劈。

那用劍之人,見賀萱已有敗勢,也更是步步緊逼,劍劍索命。

賀萱手臂上吃疼,雖然剛才這一劍並未傷得很深,但自己本就處在劣勢,現在再加上這傷,形勢對自己真是找不到一點利處了。

賀萱心裡暗罵自己:找到左良陪自己來多好,非要留什麼書信。現在倒好,左俊忠的頭髮還沒傷到一根兒,自己倒要先把命搭了進去了!

正在賀萱被這二人步步逼緊,漸漸力不從心的時候,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之聲,聽起來,人數不少,不止一人。

賀萱想著,他們既然能把我引到此處,想必這周圍早已佈置妥當。看來,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住手。”

可就在賀萱覺得自己非死不可的時候,那邊一直沒有出手的男子一聲喝令,叫住了那兩個黑衣男子。別說那兩個人,就連賀萱也是莫明其妙!

可是,當他們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心下就都明白了為何來人叫停了打鬥。

“這一大早兒就這麼勤於操練……”允臻帶著一貫的微笑,和氣細語的說了句,“只是這真刀真槍的,也未免太過了些吧。”

剛才打鬥著的兩個男子都疑惑的看著為首的那人,那人皺著眉,微微一搖頭。

“好大的膽子,見到賢王爺竟然立而不跪!還不快點退掉面罩,給王爺請安!”站在允臻旁邊的內侍大聲說道。

這下子,這三個人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今兒一早接到了鄧公公的密令,在此了結了這個小子,可是,這事情才辦了一半兒,賢王爺就硬生生的撞了進來。看樣子聽語氣,可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兒的,這可完了,要是現在去了面罩,這橫豎今天就得死在這兒了。

“罷了。今兒就玩到這兒吧,你們回去吧。”這時,允臻竟然說道。

幾個人如得了大赦一般的,跪地叩頭,然後迅速的告退。

“等下!”在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允臻低聲說道,然後示意身後的一個小內侍道,“帶他們回王府,先安頓下來。”

“謝王爺大恩。”

這三人正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去覆命,見現在允臻竟令人送他們進王府避難,自然是感激不盡,至少,目前自己的性命是保下了。

等他們走後,允臻走到賀萱面前,看了看,說:“傷的如何?”

賀萱衝著允臻冷冷一笑,回道:“謝王爺掛記。一點皮外之傷,無礙。”

“無礙就好。孤還要去給朝上。來人吶,侍候賀公子敷藥治傷,更換衣物,然後送賀公子去禮部演禮。”

說完,允臻轉身準備上轎。

“王爺真是周到,連在下需要更衣上藥都事先準備好了。”

賀萱在他背後說了句。

允臻也未回頭,說:“是啊。但願你對得起我的這份周到。”

允臻走後,四個小內侍端著衣服藥品,引著賀萱來到了一處偏殿,細細的為她拭血塗藥包紮。可是準備伺候她換衣的時候,卻被賀萱一個不剩的趕了出來。賀萱勉強的穿好衣服,然後從偏殿裡走了出來,由內侍引著,快步向禮走來。

還沒進禮部的大門,遠遠的就聽到左良正站在門口罵人:“怎麼可能找不到。再去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是想見人?還是想見屍!”賀萱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找不到自己,也真怪不著他,要沒個內侍引著,自己現在也分不清楚個東西南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