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臻一笑,說道:“好好好,我承認,沒能像左將軍那樣替你圓場,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禮了,好吧。”

“可不敢當。要您王爺向我賠禮,我還不得被人拖出這王宮去。我還沒活到不耐煩到那個程度。”說這話時,賀萱卻是已經有了些笑意。

允臻見賀萱已經沒了什麼怨氣怒氣,說道:“這扇子可要收回的。我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只是,那日匆忙,這有扇無墜也確實有些怪異。”

說著,也不等賀萱說話,允臻牽起了她的手,可又想了想,把今兒自己用的那把扇子從懷裡取出,放在了賀萱手裡。

“這可不是原來的那個!”賀萱說。

“這上面有個墜子,什麼時候想去我府上,只要給下人看看這墜子,就沒人敢攔你了。就算是出入皇宮,憑著這個也是絕對沒人攔你的。”允臻笑著說道,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賀萱也沒介意這個,卻是打量起這墜子來,是個小小的暖白色玉兔,雕琢的精巧細緻,連兔子的表情也是活靈活現的,賀萱不自禁的看著那兔子笑了出來。

在她看著玉兔的時候,允臻卻是一直在看著賀萱……

“王爺,太后那邊……”

這時候,王爺的隨身太監小聲提醒了一下,允臻才想起,今兒還未去請安,他點點頭這才放開了賀萱的手,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說:“還有幾日就要放榜了。安心的在廖家待著,別到處逛,免得給些人落下什麼口實。”

賀萱點點頭。

允臻對著那個太監說道:“梓桐,你送賀少爺出宮。”

“是,王爺。”

“對了,賀萱,從今兒起,本王給你個特許,以後只要不在皇上或是太后的面前,見我許你不拜。”

說著,允臻對賀萱一笑,然後在後面其他隨行太監的陪同下,向太后的宮中趕去。

這梓桐是從小服侍王爺之人,剛才見王爺將這玉兔墜子賞了萱,便知道這賀萱在王爺眼中與他人大有不同,雖然現在這人無權無職,但是,卻絲毫不敢怠慢,小心的一直陪著賀萱走到了第二道宮門口,這才轉身回去向韓允臻覆命。

賀萱來到門外,牽了馬匹,才出最外面的宮門,就遠遠的看到小豆子正抻著脖子向這邊望著呢,一看到賀萱,小豆子笑著使勁衝著她揮了揮手。賀萱快走幾步,來到了小豆子面前。

“怎麼不好好在家裡待著,跑這兒來幹什麼?今兒風這麼大,瞧你吹得這一臉的灰。”賀萱從懷裡抽出巾帕,一邊幫小豆子擦臉一邊說道。

“打從你走,我們少爺那屁股上就跟被誰點了火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滿院子的亂轉。我和雨墨哥看他那樣子實在是著急,所以,我就請了命出來到這兒來等你了。我都跟這兒站了快一個時辰了。公子,您沒事兒吧。”小豆子急巴巴的問道。

“要是有事兒,還能在這兒跟你說話兒麼?全須全尾的進去,也全須全尾的出來了。走吧,咱們回家。”賀萱笑著說道。

“別回家了。少爺在‘勝意樓’等著你呢。雨墨哥前腳才來告訴我的,這剛才還沒一盞茶的功夫,您就出來了。”

“好,走吧。”賀萱上了馬,小豆子幫她牽著,兩人朝著勝意樓走了過去。

這一路上,賀萱沒有說話,她的腦子裡現在滿是剛才在御書房裡,自己這一次是不是就與左俊忠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呢?想來應該是的……這是仇人第一次離自己這樣近,下一次,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還要等多久呢?賀萱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就這樣錯過了,賀萱真的心裡不甘,所以,在剛才離開御書房時才會有那麼大的火氣,也該那韓允臻倒黴,誰讓他就非趕在那個時候出來,自己的一肚子怨氣和懊惱才發在了他的身上。不過,這王爺也真是奇怪,為什麼就不生氣呢!

想到韓允臻,賀萱從懷裡拿出了剛才的那把扇子,這個小兔子自己倒真是喜歡,而且越看越喜歡,也好,有個自己說得上話的王爺,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也許某一天,想除掉左俊忠,這王爺還能幫上自己一把。

賀萱只是想著,小豆子看了她幾次她都全無知覺,小豆子以為她是因為面聖現在有些後怕,也沒去擾她,直到來到了“勝意樓”,小豆子才提醒賀萱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