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賀萱說到這裡,看著正看著自己的兩個男人停下來笑了笑,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聽了賀萱的這句話,左良和廖庸兩人都笑了笑,三個對座邊吃邊聊了起來。

很快,晚飯用過,殘席撤去,三人有一搭無一搭的坐在園中聊著天。

“我看你最近清閒自在的,完全不像外面那些考生,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廖庸笑著說道。

“心經有云: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把心裡那些執念放下了,也就沒有那麼些個所欲所求了。”賀萱說道,心裡卻想著:那個虛名與我何關,因為事不關已,所以才能這樣輕鬆,我的心意早在別處,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你也讀佛經?”左良說道。

“偶爾為之。”賀萱答道。

“那種很玄幻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的,怎麼讓人相信呢。”廖庸笑著說道。

賀萱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左良,淡淡一笑,說道:“剛才廖兄不是還說,凡事講個緣法麼?想來這‘緣’廖兄還是信的吧?”

“這倒是信的,看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沒個緣份,想來是不會有什麼深交的。”廖庸說道。

“那我與兩位,也算是有緣之人了。”

左良看到賀萱微笑著看著自己,說出剛才那麼一句話來,心裡又緊了一下,忙低下頭,飲了口茶。

“佛家說,凡是相遇者,必有些前因。也許是前世,也許是今生。必定有個緣由。”賀萱說道。

“那我與賢弟相遇的因就在子卿了。”廖庸笑著說道。

“是啊。只是不知,將來會有怎麼樣的果了。”賀萱不無深意的微笑著說道。

但是這話,在左良聽來卻是另外一番滋味了。他偷眼看了看賀萱,見他似笑非笑的也似乎在看著自己,這確是讓左良有些亂了陣腳。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笑著問道:“明日賢弟何時赴考?”

“辰時三刻入場。”賀萱答道,“我想辰初刻之前離開就來得及。”

“你這個人,才考完武舉能有幾年,就忘得乾淨了不成?”廖庸笑著說道。

“不是忘記,而是不知道兩者是不是相似。”左良笑著回道。

“原來左兄還是武舉出身?”賀萱微笑著問道。

“子卿入仕可不全仗著他父親和姑母,也是有真材實學的。那可是當年的武狀元呢。”廖庸全不顧左良丟給自己的眼神,繼續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賀萱笑著說道,心裡卻講,原來武狀元的功夫也不過如此。可見這朝中還真是無人了。

“你別隻顧著拿我打趣……”左良被剛才廖庸的一頓褒揚之詞說得面紅耳赤。

“這是怎麼了?往日說些這個,你根本就是沒事人一樣的,今天怎麼姑娘家似的,還扭捏起來了。”廖庸才不管左良的表情,繼續打趣著說道。

“不過,我想,武舉之時,應該不會像在文舉時有許多賣題之人吧。”賀萱笑著說道,倒是這句話,幫左良解了圍。

“哦?有人向賢弟賣題麼?”左良問道。

“賣題的倒是沒有。不過,有位道人倒是送了我一題。”賀萱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廖庸問道。

“就是我到府上的那天,在酒樓的時候。”

“我們去之前麼?”左良問道。

賀萱笑著點了點頭。

“什麼題目呢?”廖庸問道。

賀萱見他們有興致,便從袖口裡取出那天的那張字條,遞到了廖庸手上。

廖庸在接字條時,心裡忽然一動,抬了抬眉,嘴角向上一挑,有意的伸出雙手,將賀萱的一雙柔荑握了個滿滿當當。

賀萱雖然平日裡並不避及與男子的交往,但是,這樣被一個男人拉住自己的手還是第一次,她有心想把手撤回,卻一下子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被廖庸看破了什麼,有意在試探自己。可若是不撤,這廖庸又不只是握住,還在捏揉著自己,這輕薄自己實在是難以接受。

就在賀萱左右為難的時候,左良走了上來,說道:“什麼題目,拿來我看看。”

說著,劈手把拉住賀萱的廖庸雙手打落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