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若是信得過哀家,不如就放在這裡,一會兒哀家親自送進去吧。”

“那就有勞貴妃娘娘了。“

說著,左貴妃命下人接過藥來,來到側殿之後,對管事太監說道:“一會兒,皇上準備歇息之時,還麻煩公公過來告知哀家一聲。”

“這是當然的。請貴妃娘娘稍安勿燥。”說著,這管事太監轉身離開了側殿。

大約有一個時辰之後,一位小太監跑了進來。

“貴妃娘娘,師傅遣我稟告,皇上那邊傳了茶,似乎已經議完了事。師傅讓我請貴妃示下,要不要幫您稟告一下。”

“好。去稟一下吧。”說著,左貴妃站了起身,隨著小太監一起來到了御書房外。

正巧,那位領頭太監剛剛出了書房,一見到貴妃就滿臉堆笑著說:“娘娘,皇上有請。”

左貴妃一笑,走進了書房。

“皇上……”邊說著,左貴妃邊準備行禮,卻被韓銘越攙住了,說道:“愛妃,免禮吧。”

“臣給貴妃娘娘請安。”說著,左俊忠也準備向左貴妃行李。

“哥。”左貴妃忙攙住了左俊忠。

“愛妃怎麼過來了?”韓銘越問道。

“皇上,您又因為議事忘了時辰了吧。臣妾剛才幫您備了點心,來到書房外的時候,又遇到太醫給您送藥,我一直讓人隔水幫您溫著。太醫說過的,這醫是萬萬不能斷了的。”左貴妃微微一笑,從身後的宮女手中接過藥盞,遞給了韓銘越。

“瞧瞧。我上了朝,得聽左相的。回了宮,得聽愛妃的……”

這韓銘越本是句笑話,卻嚇得這兄妹兩人一起跪了下來。

“皇是恕罪。”兄妹二人齊聲說道。

“你們啊……一句玩笑,不值得這樣的。不起,我可就不喝了。”

這左氏兄妹兩人被韓銘越的話氣的哭笑不得,從古到今,後宮干政,外戚專權,這兩句話之後要接的,肯定都是離死不遠的罪名。可如今這位皇上,偏偏對這些都沒個概念。

這兄妹兩人站了起來,等韓銘越

“時候已經不早了。臣也就告退了。”左俊忠看著韓銘越吃下了藥之後,才說道。

“也好。回去早些歇息吧。”

聽了這話,左俊忠又對著皇上、貴妃深施一禮,才退出了御書房。

“我們也回去歇著吧。來人,擺駕。”

“皇上!”聽了韓銘越的話,這左貴妃突然跪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起來講。”

“皇上,您恩寵臣妾,是臣妾的福氣。可是,臣妾懇請皇上多去那些年輕的妃嬪宮裡走走。臣妾年紀已大,無力為皇家開枝散葉,可是皇上無嗣,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件幸事。妾臣斗膽,說句不敬的話,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可是馨蕊姐姐仙逝已久,想必她也希望皇上您能保重自己……”

“別說了。”韓銘越這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卻透著威嚴。

那左貴妃也識趣的不再繼續下去。

韓銘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朕喜歡去你那兒,主因為去了你那裡心裡舒服。想必,今天的這前半段話,應該是出自皇嫂之口吧。她說什麼,你聽著,應承著就是了。若是說這宮裡守規矩的妃嬪,除了你還真不一定再能找出第二個來。走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說著,韓銘越攙扶起左貴妃,和她一起離開了御書房。

就在伺候的太監宮女們撤去火燭之後,一個黑影從一側的窗子,翻身進了御書房……

在這裡,要插幾句嘴。

剛才韓銘越所說的皇嫂,乃是當今的太后。

不知何故,這皇家韓氏子嗣並不興隆。到了韓銘越這一輩,也只有他與兄長韓銘卓兩人。就在韓銘卓即位不久,就染了天花惡疾。因為來勢很洶,確診的又遲了些,所以,在即位不足一年的時候,就駕崩了。

當時,韓銘卓並沒有子嗣,雖然皇后腹中已經有了龍種,但是一則不知腹中胎兒是男是女,所以無法立儲;二者,即使立了儲位也無女子輔政一說。所以,只好把帝位傳給了一直住在宮外的這位閒散王爺,也就是韓銘越。而前面提到過的那位賢王,就是先皇的遺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