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被刑訊了麼?”皇上問。

“那倒沒有。什麼刑也沒動,賀大人自己就招了。”趙吉安嘆著氣,皺著眉說道。

“招了?”左娘娘問。

“是。不只是招了,還把她以女兒身進入官場的一些原由也說了。”

“什麼原由?”皇上問。

“為父報仇……”

“找誰報仇?”富海問。

“她說……”趙吉安說著,猶豫了一下。

“快說啊。”左娘娘催促道。

趙吉安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她說仇人有三。一個是原來太后宮裡的那位鄧迪公公。二一個,二一個是左相,第三個,第三個就是萬歲您了……”

“她……她這不是胡說八道麼!”富海失聲說道。

“她在為朕和左卿家開脫,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皇上微閉雙眼,低聲說道。

屋子裡的眾人也皆明白了這個道理,都黯然的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左妃娘娘低聲問道:“那……眼下應該怎麼辦呢?要不然,臣妾……”

“娘娘,這件事兒,您可千萬別動聲色。奴才還聽說,左相爺雖然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卻因為是當次恩科的主考,要承擔些連帶的責任,已經被王爺下令不得擅離府邸了。”

“你們先出去吧,富海留下,讓朕安靜一下。”

看著皇上滿臉愁容的樣子,左妃娘娘起了身,在趙吉安的攙扶之下離開了寢殿。

“皇上,這事兒,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吧?”富海把茶奉上,然後低聲問道。

“只怕是沒有了。”皇上應道,“對了,齊家那邊兒怎麼樣了?”

“哦,前兒聽左相爺說,人已經尋到了。信也派人送去了。但是,只怕還得些日子才能有回信呢。”

皇上苦笑了兩聲,長嘆了一下。

“時也,運也,命也……現在,現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皇上,近些日子以來,王爺對各處的人員也做了些調整,這些您還不問問麼?”

“不必了。由他去吧。”

說著,皇上躺了下來,富海見皇上不太想說話,也就禁了聲,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嘆著氣。

允臻一直坐在朝房裡,大半日沒有動。直到一位小太監在外面輕聲說道:“王爺,太后請您過去。”的時候,這才有了反應。允臻眼下的心情已經壞到了無法復加的程度,他推開了門,然後對那個傳話的小太監說道:“去回太后,說本王身體不適,今日不宜朝見,已經回府了。”

“是。”

看著賢親王那樣冷的可以刮下霜來的臉,小太監什麼也沒敢說,悄悄的退了回去。

在回程的馬車上,允臻死死的捏住手裡的念珠,不管用什麼辦法,賀萱這條命自己是留定了!

下了車,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人手,給他們七天的時間,到各處找尋與賀萱體態容貌相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