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入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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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賀萱的應答,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都猜不到,賀萱想說什麼。
只見賀萱對著允臻一叩頭,然後答道:“我並不姓賀,而是姓慄,乃是當年守邊將軍慄萬靈之女,名鶴萱。十幾年前,我父被人誆至京中,及至我到京之日,卻巧遇我父被綁赴法場。父親一生忠君愛國,久戰沙場,立下功勞無數,卻被人以奸計謀害。小女當時年幼,無力迴天,只得苟且偷生,以圖後報。”
“你要抱負?”季御史追問道。
賀萱冷冷一笑,答道:“若你親見生父被殺,你作何感想?”
季大人被賀萱這一反問,倒問的啞口無言了,他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與你假扮男子入朝為官又有何關聯?”
“自然有關。因為我要抱負之人,不入官場,實難接近。”
“你要抱負誰?”
“我此生最恨三人。”賀萱說著,把頭揚起,直視著允臻說道,“其一,乃是將我父從兵營中誆走之人,此人乃是內廷之人,姓鄧名迪。若不是他當日假傳旨意,我父斷不會私離守地,導殺身之禍。”
賀萱這話說完,屋子裡的人又抽了一口冷氣,這第一個就是太后身邊原來的首領太監,只怕後面的人會比這人更加有來頭了。
“其二,正是當朝首府左俊忠。”
聽到自己的名字,左俊忠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賀萱這一言的意欲所指。
“當年,正是因為他的一紙摺奏,將我父回京之事通報天聽,此人雖稱為我父之友,卻賣友求榮,小女子之所以在入仕之前,與其家公子以及廖家公子交好,就是為了接近此人。”
聽完了這一句,大臣們都互遞了眼色,知道十年前之事其中一些原委的,對賀萱的這話倒是有上幾分相信。
“還有最後一個人呢?”季大人低聲問道。
“其三,正是當今的萬歲。”
此語一出,在場的人不禁都打了一個冷顫,心裡尋思著,這個小姑娘倒真是豁出去了……
“正是因為他不能主持正義,才使我父含冤蒙屈,上告無門,我與家父陰陽兩隔,與舍妹淪落天涯。”
賀萱說著,聲音有些顫抖,“十年間,我吃過尋常人未吃之苦,流下的淚水與汗水甚至血水都是你們這些久居廟堂之人無法想像的。但是我並不後悔,今日若不是季大人上書,只怕我也離自己可成事之日不遠亦。”說著,賀萱把目光對準了左俊忠,冷冷的看了兩眼,說道,“左相爺,您有福氣,身邊一直都是高手環繞,不然,早在幾個月前,您也已經是那世之人了。”
話說完了,賀萱強忍下了自己眼中的淚水,看著允臻,她現在心裡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對不起,入凡。在保護自己和保護你之間,我只能選擇你。是我把你拖進了這一池的汙濁之中,不管你是不是皇上的後人,不管你是不是廖家的大少爺,在我心裡,你都是那個我可以為之捨命護之的愛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王爺千歲。此次刁民實在是居心叵測……”
允臻一直聽著賀萱的話,不作一聲,他恨死了自己沒有早一天把她鎖在自己家的院子裡。如今,說出去的話,就有如沷出去的水一般,再難收回。他不懂,難道,這些人的性命和威信在她的心裡,就真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麼?
“來人。”允臻有些無力的說道。
幾位兵士走了進來。
“將賀萱暫押進天牢。記得,此人乃是重犯……沒有皇上的聖旨亦或本王的口喻,任何人不得探望,不得審問,不得……有任何的損傷……帶下去吧。”
賀萱沒有讓任何人碰觸自己,她站起身來,對著允臻一個萬福。
“王爺,保重。”
說完,轉過身去,隨著兵士離開了朝房。
允臻自覺渾身都脫了力,歪靠在椅背上,然後看著左俊忠,說道:“相爺,儘管犯人說曾有意圖謀害於你,但畢竟您是上次恩科的主考,這連帶之職,無論如何您也是脫不掉的。您這段時間,除了上朝之外,就請您暫居在府中,不要外行了。”
“是。”
“本王乏了,散了吧……”
朝臣們散去,允臻無力的把頭向後仰去。他心裡罵道:無憂啊無憂,你究竟要讓我的心為你碎成何樣,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