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臻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我也想不記得,但母家外祖認了門乾親,也是今日成婚。所以,連帶著把蕧雅的事也就記得了。”

賀萱一笑,沒有說話,把目光又投向了外面。

又是一陣子沉默。

“知道文溪郡主離京了吧?”

“嗯。聽說了。”

賀萱答著,把臉轉了回來,發現允臻正在看著自己。

“微臣有什麼不妥之處麼?”賀萱問道。

允臻一笑,“你有沒有想過,文溪也好,入凡也好,他們為什麼會走的這麼容易?”

“都是自由之身,且非富即貴,想去哪裡不都是件容易的事情。”賀萱答的避重就輕。

允臻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有理。但最重要的,是我握著他們都懸心的人。只要這個人還在我這裡,他們不管走出多久,都會回來的。”

賀萱聽了允臻的話,莞爾一笑,“莫非王爺說的是不才在下麼?”

“你覺得呢?”

“若王爺真的說是區區在下,那王爺您真是太高看卑職了。”

“高看不高看,我們心裡都有數……”說到這兒,允臻頓了頓,然後正色的問道,“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一些事情,可是,你卻一直沒有開口。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這樣不值得相信的人麼?他們能知道的事情,我卻不能知道。他們能為你保守的秘密,我卻不能幫你保守。”

賀萱皺起眉來,看了看允臻,輕笑了一下,“王爺您在說什麼,卑職不太明白。”

“不明白麼?你是不是卑職,你難道也不明白麼?”

允臻這話說的聲音極輕,可是,這聲音落在賀萱的耳朵裡,卻是很重。

終於要把事情挑開了麼?

賀萱這樣問自己。

他想要什麼?拿自己來威脅什麼人麼?

“我給了你很多的時間,很多的機會,可是你卻一直不曾開口,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如此不值得你相信的人?”

允臻再次問了同樣的問題。

“敢問王爺,您是不是聽了什麼風聞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允臻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你所謂的‘風聞’好了。”

說著允臻站了起來,走到賀萱的面前,賀萱也想站起來,卻被允臻雙手壓肩,坐回了原處。

“你的父親並不姓賀,更準確一點兒說,他並不是你的父親,而是你的義父,他姓陶,名易之,對麼?”

賀萱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允臻。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麼?慄小姐!”

雖然,賀萱知道允臻可能打探到一些自己的訊息,可是,當這些話從他的口中淡然的講出時,賀萱還是覺得身體湧出一股寒意,心臟也跳的巨烈起來。

“你……”

賀萱第一個想法是掩飾,可是,才一開口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