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已經過了戌時,客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這樣大喜的日子,就算再高興,也不能不開眼到不讓人家新郎倌入洞房。

廖庚萬分激動的來到了洞房外,喜婆推開了門把廖庚讓了進去。

錦瑟端端正正的坐在屋裡,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已經讓她覺得心裡有些激動了,當房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錦瑟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因為廖夫人有令,新娘長途而來,已經很是辛苦,所以,禮數上能免則免了,只挑了美蓋頭喝了合歡酒,下人們就撒了下去。

廖庚微笑著看著錦瑟,錦瑟卻把臉側到了一邊兒。

“幹嘛這麼看我?”錦瑟問道。

“你是我娘子了,我還看不得麼?”廖庚笑著問道。

“越來越沒正經了。守著你大哥,果然學的滑腔油調。”

廖庚“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大哥在夢裡都被人罵,估計這會子得正打噴嚏呢!”

錦瑟聽了他的這句話,也笑了出來。

“對了,姐姐和他一道回來了吧!明兒早起,我敬過公婆茶拜過祠堂之後,想見見姐姐……”

看著廖庚的神色有點黯然,錦瑟慢慢停了下來。

“她沒來麼?”

廖庚點了點頭。

“她說過她會來的,為什麼沒來?她又把我扔下了麼?”錦瑟說著話,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不,不是的。”廖庚忙說,然後心裡盤算著,應該告訴錦瑟些什麼,才會讓她平靜下來,他明白,這個失而復得的姐姐對她來說意味著許多許多。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她不來?從你們離開,她沒有給我寫過信,我也不敢冒然的給她寫信,她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

廖庚嘆了口氣,拉起錦瑟的手來,然後柔聲細語的說道:“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我也是聽我大哥零零星星的講了幾句,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錦瑟點了點頭,廖庚這才繼續說道:“大哥說,他們回京之後,有人參無憂護駕不利,所以她就受了罰,後來又被禁了足。不過,無憂事前已經想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早早的就從我大哥那裡搬了出來。”

“那她現在住在哪兒?”

“她自己賃了個小院兒。不過,大哥回來之前,她的禁足已經被取消了。”

“既然取消了,為什麼不來呢?”

“這個大哥沒說,但是我想,應該是什麼人盯上了無憂了。她為了把我們這一支與她撇開關係,所以,就沒有過來。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被降到六品,但按皇命是要在京裡候職的,所以,沒有特別的原因是不能離開京都的。”

“她把我們都撇開了,那她自己怎麼辦呢?”錦瑟嘆息著說道,慢慢站起身來,來到桌邊,又倒了杯酒,飲了下去。

廖庚想了想,也站起身來,來到錦瑟的身後,把她環在自己的懷裡,說道:“我……不只是我,就連我大哥,現在也不能保證什麼。但是,至少眼下,她是平安無事的。每日我們都會接到從京都那邊送過來的訊息。另外,無憂做事,一直都有她的想法和道理,我們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她,盲目的參與進去,只會打亂她的計劃,你說呢?”

錦瑟點了點頭,放下了酒杯。

“對了,岳父大人怎麼親自送你過來了?”廖庚看著錦瑟依然緊鎖著眉頭,忙選了另外一個話題。

“父親說了,雖然沒有父親送嫁這麼一說,但是,我又沒個長兄在身邊兒,只怕你會欺負我……他還說,江湖兒女,沒有那些規矩,所以,堅持要親自送我。”

說著,錦瑟溫婉的一笑。

“哎呀,你這一句話說的我壓力好大。不過,既然泰山老大人已經來了,就多住上幾日吧。如何?”

“你放心,父親沒有那麼急著走的意思……”

看著錦瑟終於露出了笑意,廖庚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