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萱很不放心的把廖氏兄弟送出了門,然後想著最好今天也去拜見一下那位久未謀面的“發小兒”。

她思索了一下,回到屋子裡,寫了封信,連同自己的名帖一起放在了懷裡。

這時候,已經過了午時,大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賀萱到了衙門外,向裡遞了名帖,不多時,一位師爺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小兄弟,辛苦啦,不知道怎麼稱呼!”

“雨青。”

賀萱一時情急,抓過了雨青的名字來用,心裡還想著,幸好把她留在了客棧,不然這時候,還怎麼不知道怎麼應急了。

“哦,您是賀大人的……”

“我是賀大人的管事。不知,邱大人可在?”賀萱不想在這些小事的糾結,直奔主題的問道。

“這個……大人有些公事要忙……所以……”

“哦,既然大人忙於公事,那我就改日再來……”說著,賀萱衝著那位師爺施了一禮。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大人不在衙門!”

“不是說在忙公事麼?不在衙門難道去了其他轄地?”

“也沒有……”這管事此時臉上,壞壞的笑著,賀萱明白,邱實現在肯定沒在幹正經事!

“那敢問大人在何處?小人此次前來,是奉了我家主人差遣,要把他的信親自交到邱大人的手上。”

“這……”師爺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好吧。您啊,順著這條大街一直奔南,大約有個一里路左右,就能在大街邊兒,看到一處名叫‘醉花居’的地方了,這個功夫,爺應該正在那兒呢!”

“醉花居?”

“正是。”

一聽這名字,賀萱就知道,那裡不是純情粹的青樓就是喝花酒的地方。

會麼?那個一向滿嘴仁義道德的邱實,不過這才一年的功夫,就會去那裡高樂了麼?

賀萱拜別了師爺,一路邊走邊逛著,往醉花居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然,還未到門口,就遠遠看到那二樓上,鶯鶯燕燕的站了許多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正衝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拋著媚眼,舞著絲絹,招攬著客人。

賀萱一笑,看來這裡的人們還真是勤奮啊,這才剛過午時,這青樓就開了門兒了!她才在門口站穩腳,一個滿臉掉著粉渣的媽媽打扮的婦人就衝著她走了過來。

“喲……小爺,一瞧您就是新過來的!咱們這醉花居,可是這城裡最好的地方了,快進來坐坐吧。”

說著,也不等賀萱說話,就連拉帶扯的把賀萱往裡面帶。

“媽媽……媽媽……媽媽別急,且聽我說句話不遲。”賀萱被她扯了幾步,忙甩開手,笑著說道。

“怎麼?難道小爺不是來玩的麼?”一見賀萱如此,這媽媽的臉就比剛才冷了三分。

“玩呢,是自然要玩的。不過玩之前,也得把正經事兒辦了不是!”

“瞧您說的,”一聽賀萱有意過來消費,這媽媽剛才掉下去的溫度又急速回升了上來,“來這兒的,哪個不是為辦正經事來的!”

說完,這媽媽捂著嘴,一陣浪笑。

賀萱被這婦人笑的心裡發毛,她更擔心,她這一笑,會不會從臉上擠下來的粉撒進嘴裡。

“敢問媽媽,那邱大人可在此處啊?”

“啊?”一聽是打聽邱大人的下落,這位媽媽的臉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哦,是這樣的。我剛才去過了衙門,師爺說大人正在這裡……忙著!我又有封要緊的信要親手交給大人,所以……”

“這個嘛……”

賀萱看著這位媽媽的意思,識趣的從懷裡取出了名帖還有一個約在二三兩重的小銀錁子。

“有勞媽媽了。這點兒小心意,媽媽就拿著買個手絹兒吧!”

一看到銀子,自然是什麼話都好說的,那媽媽也不客氣,收了銀子,說了句“等著吧。”然後,拿著名帖往樓上走了過去。

在賀萱就快要被樓下的姑娘們分而食之的時候,那媽媽走了下來。

“別鬧了。沒見過好看的後生啊!小公子,樓上請吧,邱大人等著您呢!”

賀萱尷尬的總著眾位還在向自己使著媚功的姑娘一笑,然後緊隨在媽媽身後,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