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是把廖庸給逗樂了,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說:“對!”

廖庚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走到賀萱的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然後直視著賀萱問了句:“你,真的是女人?”

賀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瞞了你許久,對不住了!”

“沒有什麼對不住,只是意外罷了……”說著,廖庚又恍然大悟的指了指廖庸和賀萱,臉上帶著笑,說道:“我說呢……哈哈……我說……你們怎麼私下在一起的時候怎麼那麼……奇怪呢……原來……原來你們……哈哈哈哈……”

廖庸見左良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微微有變,走到廖庚跟著,照著他的頭拍了一下:“你小子瘋了是不是!哈哈什麼!”

“沒什麼……”廖庚這樣說著,把嘴巴閉的緊緊的,卻還是不時的會“噗”出幾聲來。

“蕧雅,其他的事情,我們晚些時候再說。你且先回去,晚上,我還有事找你……”賀萱淡淡的對廖庚說道。

“有事找我?”廖庚看了看廖庸,見廖庸正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開門離開。

“還有……她是女子的事兒……”廖庸又吩咐了一句。

“我知道,放心吧!是吧,無憂?”

賀萱聽了廖庚的話,微笑著點了點頭。

廖庚轉身把門關好,先離開了這裡。

“你們倆這是說什麼呢?”廖庸問道。

賀萱只是一笑,沒有做答,隨即,賀萱轉過身來,看了看還在發愣的左俊忠,雙膝跪在塵埃之中。

“左伯父在上,晚輩慄鶴萱拜見伯父。”

“你……真的是萬靈的後人?”左俊忠聽到賀萱的這一句話出口,兩行老淚奪眶而出。

“是。”

“有何為證?”

賀萱從懷裡取出自己用的那一對雲水刺來,雙手遞到左俊忠跟著,說道:“這是家父為我打造的一對刺,上面,有父親親手寫的字,伯伯儘可一觀。若伯伯不信,”說著,賀萱又從自己的頭上,取下那隻步搖來,呈在手中,“這是母親的遺物……若再要其他的什麼信物,晚輩也是說不出來了。”

左俊忠先看了看步搖,又拿過刺來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用雙手扶著賀萱,說道:“好孩子,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快起來……”

“爹,她真是……”左良問道。

“孩子,講講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吧……”左俊忠沒有直接回答左良的問道,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賀萱問道。

賀萱聽到左俊忠這樣發問,便一五一十的從自己父親離開草原之後的事情,一一儘可能的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在賀萱講述的過程中,左良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文溪告訴自己,賀萱說她男扮女裝考功名進官場是為了為父報仇,可是,誰是她想要抱負的物件呢?

沒多久,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水落石出了。

賀萱的話音才落,只聽左俊忠問道:“孩子,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找我呢?”

賀萱語塞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左良,再次跪倒在地。

“你這是……”

“不瞞伯父,我這番入仕就是想為父親報仇,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以為,當年殘害父親的兇手就是您……而與子卿兄的那次巧遇,給了我這樣的一個契機,讓我有機會可以接近您……我當時是想……”

“你想借著我接近父親,然後行刺?”左良吃驚異常的問道。

不止是他,就連廖庸也大為吃驚,當初雖然覺得賀萱的行為舉止是有異樣,可是竟沒有想到,她當時的想法是這樣的,好在她沒有做出什麼來,否則,豈不是真的讓親者痛仇者快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動手?這麼多年,我對你父親的死一直是耿耿於懷,若你真的動了手,也許我的心,還能輕鬆許多……”

“剛開始的想法是一樣,可是,越到後來,顧慮也就越多,而且,聽到了其他聲音也就越多,所以,我才……伯父,晚輩對您不恭,輕信他們妄議,請伯父……”

左俊忠搖了搖頭,說道:“無妨,這些都無妨,只要你現在是好好的,什麼都沒關係。”

說著,左俊忠第二次扶起了賀萱。

賀萱站起身後,來到左良面前,含著淚對著左良深深一拜,說道:“若是子卿兄怪罪我的當初,無憂不敢有半字埋怨,但此一拜,還請子卿兄就此受下。”

想著以前的種種,左良真是無言以對,想不到,原來她對自己的“與眾不同”竟是另有居心,但是事已至此,一些都似乎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他伸出雙手,扶住賀萱,說道:“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咱們往前好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