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與現代判定小孩子與年輕人的標準並不一樣,如果是以前的王淼淼只會將沈斌視作小孩子。而隨著穿越來慢慢融入這裡的生活後自己開始覺得沈斌到底不算是幼稚。而經過這一晚,穎姝才算是發覺,沈斌是長大了。

男人年輕力壯極其有活力,表白時的溫柔與做運動時分明是兩種狀態,穎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落在老虎嘴裡的小花貓一樣,自己是真的病貓,沈斌則是真的發威的老虎。

次日她柔著腰,看著床下依舊生龍活虎穿著衣服對著自己溫柔笑著的男子不禁心中感嘆:“誰說歷史書上說的都是真的?”

沈斌看著自己,傻傻地笑,對於前一日晚上的事情很是滿意。

而穎姝就覺得很是受苦了。不過幸好知道第二日早上還要給長公主請安,沈斌尚且算是留了一點點,穎姝好歹不至於下不了床,能獨·立行走洗漱穿了衣服。

張媽媽帶著人進來收拾,眼見著床·上一片狼藉以及白色的喜帕,不禁眉頭一皺,看了看穎姝,只將這事記下,等著晚上再看穎姝。

香梨與杏子都懂了這樣的事情,便是含著壞笑看著穎姝,給穎姝梳妝打扮。

要說古代出嫁的女人就是倒黴,尤其是自己這種嫁給了規矩極其重的家族的女人,天不過是剛剛亮,自己就不得不強撐著哈欠由著香梨給自己梳頭。而出了嫁,再也不能像是從前那般隨意紮了個髮髻便行了,每日還要花時間精心打扮,再加上沉沉的鬏髻,配上各種各樣的簪子,雖比帶著花冠輕巧了些,可是比之在家之時要沉了不知許多。

“第一次見公主,姑娘可得穿的鄭重些。”張媽媽開始回憶起公主府的做派來:“奴婢從前也是接觸過公主府的人的,那斕大奶奶整日裡便是打扮的華貴至極,奴婢瞧著都累得慌。”

張媽媽已經算得上是守舊之人了,能讓張媽媽覺得守舊奢靡的,講究之處,可以想見。

穎姝挑了半晌,最終選定一件大紅色織金雲瓓玉兔兒紋樣通袖圓領長袍子,下·身一件靛藍色織金海水瓓的滿地月桂紋樣的馬面,足底一雙月臺飛仙高底鞋,一雙打扮登時顯得自己華貴萬分了起來。

只是這樣貴重的衣服,穎姝走起來就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刮花了。

沈斌守在門外,倒也不急躁,見穎姝出來便是忙地上前攙扶著,眼前一亮,笑得很甜:“娘子今日,極美。”

穎姝瞪了一眼沈斌:“香梨她們都在呢!你又說什麼昏話。”

沈斌亦是一副吉慶打扮,不過他本就愛穿紅衣,今日不過是更加貴重了些,穎姝倒也算是見慣了。只是近距離接觸,只覺得沈斌從英俊活潑之中生出了旁的氣息來,自己一想到所發生的那些,便是不自覺害羞低低下頭來。

命運很會捉弄人,不過自己倒也不算命差。

沈斌一路都是扶著穎姝走路的,好像在害怕自己走不動路一樣,她剛想說些什麼,沈斌卻是先低聲對著穎姝道:“今日辛苦你了。一會子給母親請安了便能睡了。”

穎姝:“……”

昭明長公主府儀制按著規矩如同親王,又因長公主為皇帝嫡長姐,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後宮都甚有威望,又因永福侯府的緣故,整個連起來倒是有小半皇宮那般大了,穎姝與沈斌竟是走了許久才到了長公主所在的存心殿。

到存心殿時長公主身邊的白媽媽親自迎了上來:“二爺與奶奶怕還是要再等等,公主與侯爺才起身,大奶奶正在裡頭服侍呢!”

沈斌笑著:“不妨,我們只等等便是。母親今日倒是貪睡了。”

白媽媽笑著應了,便進去張羅著。在穎姝等待過程中,便見有無數丫鬟內侍列隊進出,手裡捧著巾帕金盆香料等物什,魚貫而入竟是一點兒聲音也無,儼然規矩是照著宮裡來的。而細細想來,公主位份尊貴,自然這排場甚大,僅僅也比皇后差上那麼一點罷了。

阿彌陀佛,想想自己從前也是去過福昌長公主府的,雖然福昌長公主府也很是華貴非常,只是福昌長公主自己都不願意去守那些規矩,整半個公主府幾乎是沒怎麼住過,這般和昭明長公主府相比,倒是顯得失了不少氣派。

穎姝看著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的沈斌,很顯然,自己嫁了一個鑽石王老五。雖然官位還不如自己,可是架不住人家家裡有錢啊!想想要是自己家也這麼有錢,自己哪裡還用得著費心鑽研生意麼?

投胎真是個技術活。

“公主娘娘起身。”一聲響亮的內監聲音從裡頭傳出,沈斌會意,便是牽著穎姝的手道:“母親好了,咱們趕緊進去罷。”

好傢伙,這規矩快趕上皇后了。

夫妻二人進去,正好見著長公主由著永福侯爺與大奶奶金氏攙扶著出來,長公主一身的暗紅色織金百蝶穿花鸞鳥紋的大袖對襟袍子,下·身一件月白色綴米珠金銀小貓兒的馬面,甚為光彩耀人。長公主於左上首尊位緩緩坐了,才看了一眼邊上恭敬站立的夫君永福侯爺沈岸,“夫君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