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麼做無疑是給了沈斌與長公主這一房面子,沈斌自然得前去入宮謝恩請罪,並且向皇帝表示,自己從今往後定然要好生管家,再不讓皇帝憂心。

皇帝輕輕笑著拍了拍沈斌的肩膀,對著沈斌說道:“你是最為讓朕省心的外甥,這次的事情是那沈紋自己混蛋。縱使妻子出身餘氏,可到底也是妻子,怎麼能說打死便打死呢?你是不一樣的,你是敬重妻子的好男兒,你與你家媳婦的情分,可是平京城裡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不過……”皇帝話鋒一轉,“你待你妻子,朕倒是不擔心的。只是最近怎麼不見你帶著你家可哥兒入宮啊?如今可哥兒得有五歲了罷。”

沈斌點點頭:“陛下記得清楚呢!便是有五歲了。那也知道的,5歲的孩子正是頑皮的時候,壞了規矩那就不好了。故此才不敢帶進宮裡來的。”

皇帝聽罷卻是蹙眉:“這是什麼話?誰沒有小的時候,小孩子愛玩鬧是正常,這能有什麼的?該帶進宮裡還是要帶的。”

皇帝這樣說沈斌便也只好點頭稱是,皇帝見沈斌答應,便是又道:“朕是不怕你待你妻子不好的。說起來你是個寬厚的人,對妻妾都不錯。唉,對了,你妻子最近倒是不錯,只是你的妾室呢?她畢竟也是你長子的生母,你可要好生對待才是。”

“額……”沈斌一時間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

“她最近如何了?從前些時候,她還跟著你入宮來著。”

沈斌不好意思地一笑:“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從前是臣不懂事,這才犯了這樣的錯誤來。如今年歲大了,臣與冉冉都懂事了,自然不敢入宮造次。”

“倒也無妨,都是你的女人,常常帶進宮裡來便是。”皇帝笑吟吟道。

“是。”

“若是祁氏有什麼不好的,看在她年少便侍奉你的份上,倒也可以寬厚些。自然,若是實在過分,你自己看著處置便是。只一點,萬別犯你堂哥沈紋那樣的錯事便是。”

沈斌一聽,心底募地一沉,自然也是頗感意外了,他竟是怎樣都想不到皇帝竟是會如此直接提到祁冉冉,還教自己不要虧待祁冉冉。

更者,還透露出了更為重要的訊號。皇帝的疑心深重,根本沒有消退,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出來,還不是為了繼續牢牢把控住自己。

“臣明白。”縱使心中萬般不願意將那個被關在宜芙閣的女子給放出來,皇權當前,自己也不能遵從。

“阿沅這些日子想你了,說起來你也有許久未有入東宮看望阿沅了。不若今日便去清寧宮看望一番。”皇帝對著沈斌展露出一副寬厚長輩的樣子道。

“君臣有別。臣哪裡敢教太子殿下掛懷?倒是教太子殿下厭煩了。”沈斌只得沉著應答道。

想到外頭那些傳聞,恁的自己如今再是想見李沅,也不得不按耐住心思。流言蜚語殺人不足為懼,可總不好教流言蜚語傷害到李沅,也不好傷害到自己的妻子才是。

“也是,如今你們都大了,自然也都忙碌,倒是不好教你們常常相見了。”皇帝不怒不喜地道。

回到家中,沈斌自然不得不把今日在皇宮裡的情景對著祁冉冉說了一二。

穎姝聽罷後也只是淡淡一句:“早就知道要有這麼一天,只要陛下在,祁冉冉便會一直在。

當祁冉冉再次被放出來給穎姝請安之時,只見祁冉冉面上再度漾起了得意的笑容。

“拜見奶奶,冉冉給奶奶請安,太太萬福金安。”

“姐姐快起來罷。快坐下。”穎姝連眼皮都不抬,只是坐在上首淡淡地道。

“是。謝奶奶。”祁冉冉含著不甚恭敬的笑容坐下,對著穎姝道:“許久未見奶奶,奶奶倒是更加雍容華貴了些呢!”

穎姝只淡淡笑著,也不回話,只緩緩地端詳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反倒是一邊的張媽媽出言道:“姨娘錯了。如今咱們夫人是太太,斌二太太。姨娘可別錯了稱呼輩分。”

祁冉冉面色瞬間便是變得有些尷尬,只忙地道:“太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一時間……”

“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是嗎?”穎姝淺淺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怪姐姐,姐姐在宜芙閣養病這麼久未有出門,許多事情一時適應不過來也是有的。倒是不知道姐姐這些日子養病,身子如何了?”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