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妃將撒犯渾近乎發揮到了極致,她罵完這些話竟是自己衝上前去伸出手揪著穎姝的衣領去磋磨穎姝,一邊捶著穎姝一邊還罵道:“你這小賤人,仗著你那半道得來皇位的姐夫姐姐便猖狂的不行,先帝在時你便迷惑聖心,如今倒更是肆無忌憚了啊!本宮今日就打死你,教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尊卑體統!”

堂堂貴妃,太子生母,竟如瘋婦,才是真正的丟人。

“母妃,您冷靜一些,您冷靜一些。”若彤忙地上前去勸架。

奈何周貴妃竟是如發瘋一般揪著穎姝不肯放手,便是連著殿中侍奉奴婢一起上前去勸架周貴妃也止不住,十足的潑婦樣子,她直接一腳將若彤踢開:“滾開,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我才是你婆母!你竟是向著外人。”

說罷,周貴妃依舊將火力對準穎姝,高聲罵道:“仗著你這張臉蛋你的家世便想著胡作非為,你可真是夠了!本宮今日便要撕爛你這張臉,看你今後還能拿什麼來妄自尊大!”

穎姝不適打不過,只是能對周貴妃明嘲暗諷卻不能真正動手,不然便是真的謀逆之罪了。因此,自己只能躲著,以手擋面,來獲得暫時的安全。

“這是做什麼?”有熟悉的男聲傳來,只是周貴妃與穎姝都未有功夫顧及得上,周貴妃更是一心扭打,對著穎姝伸手便是欲以長長的護甲劃花穎姝的臉。

“刺”的聲音,穎姝絲毫未有感道護甲劃在面上的感覺,卻是感覺此中氛圍好似瞬間凝重了,方才人人喊叫慌張,如今竟是安靜的出奇。

再抬頭一看,竟是一穿著明黃色圓領織金雲襴龍袍的男子立在自己身前,只用手捂著脖子,正發出一點輕微的疼痛呻吟聲音。

此刻沈斌也急急地從裡頭出來了,因著太過急切還打翻了一個花瓶,他見到此種景象亦是一愣,旋即才道:“陛下!”

皇帝李明捂著脖子,帶著厭惡的神情看著愣住的周貴妃,冷冷道:“朕方才閒庭信步,遇上清寧宮裡的下人們急匆匆的,說是太子生病要請太醫,朕便想著來看看,只是不想敢來此處便見著貴妃在這裡大吵大鬧,這是為何?堂堂貴妃竟是動起了手來,貴妃娘娘,從前皇兄可是最誇您柔順可心的啊!”

周貴妃方才罵的有多起勁,如今便是有多痴傻,她愣愣地看著皇帝李明,亦是反應慢了半拍,還是身後的宮女提醒她才反應過來,對著李明慌張地行了叉手禮:“陛下,陛下……我……我……”她急忙指著一邊癱倒在地的穎姝,恨恨地道:“是她,是她仗著自己是皇后親妹便挑釁本宮,本宮才一時動怒想要動手的!”

皇帝李明倒是未有說什麼,反倒是親自蹲下身子將穎姝扶起。而皇帝身後的曹敬卻是高聲呵斥著:“大膽,折損陛下龍體,還不知悔改!”

周貴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有多麼巨大,雙膝一軟便是跪在了地上,慌張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不是故意的。”

一邊早有內侍上前給皇帝李明送上巾帕,眾人又簇擁著皇帝李明於上首坐了,李明這才對著沈斌一笑:“斌哥兒也來了?阿沅怎樣了?”

沈斌躬身回答道:“方才心氣有些不暢,如今倒是自己挺過來了。”

“那我去看看。”李明忙地從座位上站起,由著沈斌帶路往內裡去,臨走前他還不忘關照一下跪在地上的周貴妃:“小嫂嫂先起來罷,在外頭等著罷。”

一行人到了內殿,李沅見著皇帝前來急急欲起身,皇帝李明卻是走了過來一把按住,“不必不必,阿沅你身子不好,趕緊歇息著要緊。”

李沅尚且有些不安,正要回話門外卻是進來了太醫,李明便是再次按住李沅:“先讓太醫診了病再說。”

那太醫來診治,自然給出的結論是太子心氣不暢,只要保持心情舒暢便可,然後便又是開了幾個藥,便退下了。

李明擔憂地看著李沅,十足長輩關心的模樣:“阿沅,你可要養好身子啊!等皇兄回來,你還要去請安呢!”

李沅因著外殿裡的吵鬧聲音極其不安,卻是看見了皇帝脖子上敷著巾帕,“叔叔這是怎麼了?方才太醫來,叔叔怎麼不教看?”

李明尷尬一笑:“這……方才一進門,是周嫂嫂,誤傷的。為著嫂嫂清譽,朕便沒有聲張,況且不傷的也不深。別擔心,沒什麼事情。”

可是這話說出來誰又能真正不擔心,更何況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生母,太子便更是慌張,當即便是下地欲請罪,還是李明再三按住,李沅便只得靠在床上對著李明道歉:“陛下,都是臣的錯,是臣惹惱了母妃,母妃才會脾氣暴躁的。您萬勿怪罪母妃,若是要怪,就怪罪臣便好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怪罪不怪罪的呢?朕……”李明話還沒說完,卻是聽得一邊的若彤“啊”的一聲,只見若彤正痛苦的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額頭上更是冷汗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