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沈斌沉思著,“想是……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對於太后此種舉動的判斷,得出的結論與猜測完全重合,兩人便是會心一笑,也不拿到嘴邊說出來了。

太上皇性格多疑,或許從前勢單力薄之時需要各方照顧幫助,然而如今隨著太上皇當初坐穩了皇位,勢力逐漸壯大,自然是不需要這般有能力有手段的任何身邊人了,所以太后金氏才會越發在後宮安養下的生活逐漸“缺失”從前的魄力,越來越像是一個十分會享樂卻無甚決斷的老太太。

至於兩位太妃,指點揮舞的也都是內宮之中的事情,關乎國政前朝二人從不置喙分毫,所以這般的尊榮也一直保持著從未更變過,便是兩位太妃膝下的兩位王爺,也一直是尊貴安逸無比的所在。

大概帝王,自古都是多疑且狠辣的罷。高高的位子上,只有那一個人,身邊所有的人,都最終會離其而去,或是主動,或是被動。

穎姝心間便是又劃過了樸妃的身影,想起曾經的樸妃因為皇帝的看重而高興不已,想起樸妃提起太上皇帝掛在面上的笑容,如今想來,都是血淚。

太上皇是何種之人,可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殺了的人。

穎姝想著想著,心間便有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使得她不覺膽戰心驚,卻是不敢說出口來,只能藏在心中。

也就是那麼一瞬,自己彷彿又想起了史料中的關乎於那段歷史的記憶復刻。

額頭上便是忍不住冒了一圈冷汗。

“怎麼了?”沈斌很細心地能感覺到穎姝身體的不對,便是從浴桶中站起扶著穎姝,“可是不舒服?”

穎姝忙道:“無事,就是這裡太熱了,我素來怕悶。”

“那就好。”正好沈斌洗的也差不多了,沈斌便是跳了出來自己胡亂擦了身子,衣服也不穿便是抱起穎姝放在了內裡的床上,“那你先歇息。”

穎姝早就過了那個勁,本就不是難受,那種念頭藏在心中一晃而過便也是了,如今看著男人這般溫柔體貼,心中也安心不少。又看著男人健碩的身材,上頭尚且未有擦乾淨的水珠,入了眼中便是徹底成了名為誘惑的代名詞,惹得心中的小火苗蠢蠢欲動。

彼此都饞著對方,自然是別樣的氣氛。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自從自己懷孕之後,也有將近一年未有放肆親近了,如今自己的身體徹底好了,自然是沒有那麼多顧忌,反倒是隻想享受徹底熱烈的歡愉,穎姝看著男人身上的腹肌,便是忍不住嚥了口水,伸出一雙手來摟住男人的脖子,照著男人的白淨面龐便是狠狠地親了上去。

男人很意外,未有多久便是化被動為主動,只翻身而躍,便上去了床上。

錦帳慢慢滑落,紅燭於夜晚中透著錦帳發出點點曖昧的光,更是映照著此間景色無比催人心神。許久剋制的散發之後,倒是帶來安心。

這一夜,睡得倒是酣甜安心。然後不出所料的,兩個人都睡遲了。

第二日一早,儘管穎姝很捨不得男人堅實的胸膛,然而還是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口水忙地怕了起來,這樣起身的舉動倒是驚動了沈斌,他睜著一雙睡眼,“怎麼了?”

穎姝很急切地穿好衣服,“今日該是整點好公主府中的物什才是。上次入宮之前都藏好了,今日說好了要好好歸置的,一會子那些管事來請安指示,若是我還未起床可就不好了。”穎姝一邊說著一邊穿著衣服:“你也快點。”

最後香梨與杏子進來看見二爺與奶奶脖子與鎖骨上的歡樂印跡時,兩人便是相對而視,眼中意味很是複雜。

“姑娘,好不容易從宮裡回來,該是好好歇息才是。你們兩個倒是……”香梨忍不住抱怨道:“若是張媽媽還在,定要忍不住數落您了。”

穎姝很不滿:“難道你現在就不是在數落我麼?哎呀我的好香梨,怎麼如今你竟是學的和張媽媽一樣了?”穎姝又吩咐著杏子:“今日便將我那尖交領打籽繡的月宮桂樹的長袍拿來,好遮一遮脖子。”

穎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道:“還真是……這男人下手真重。”

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