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會看的穎姝是心驚肉跳,雖然穎嬛全程都在微笑,可穎姝卻是總覺著穎嬛像是要隨時吃了這五位娘子的。當然這五位娘子的笑容也很勉強,並不是真心實意,尤其是杭小媛,瞧這像是含了恐懼似的。

一場大會散去,穎姝便是上前想要扶著穎嬛,卻是被穎嬛給呵止住:“如今你自己還懷著身孕呢!平白地來扶著我做什麼?”便是虎著臉道:“你趕緊自己照顧好你自己。”

穎姝笑嘻嘻地,不由得衝著穎嬛豎起大拇指,“大姐姐,你真是……”

“真是什麼?”

“真是主母的氣勢,你這樣,我真是學不來的。”穎姝拍著彩虹屁道,雖然覺得穎嬛過於嚴厲,可轉念一想,人家身為王妃,當然要嚴厲些。不然像自己一樣軟綿綿的好像煩惱就很多了。

穎嬛看著穎姝,卻是道:“我這裡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好駕馭的。這種若是不看的緊些,怕是能翻出花來的。可若是冷著臉面,反倒都是安安生生的。只是你那裡的不一樣,你們家那個,是嚴了不行鬆了也不行。”穎嬛憐惜同情說:“要說難,還是你那裡艱難些。”

穎姝很自然地衝著穎嬛撒嬌,“可不是嗎?大姐姐,我們家那位姨娘。就像是祖母說的……”

想到此處,穎姝心中便是陡然生出一股厭惡來。

“行了,這不是知道你煩那位,便請你來我這裡住幾日麼?等過了十天半個月的,你家姑爺回來了,再放你回去。省的你一個人在公主府招架不住。”

穎姝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戰鬥力僅限於此,不過事實是自從她懷孕之後也確實是不怎麼願意將目光落在祁冉冉身上,對於這種關係戶,縱使自己有千般辦法,卻也無可奈何。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倒是生氣。

她很感激地衝著穎嬛道:“謝謝大姐姐。”

穎嬛白了一眼穎姝,“你是個傻的,方才倒也沒必要對著那幾個人那般恭敬。你好歹也是尊貴的女官了,平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女子,意思意思便是了。何必那般呢?”

穎姝不知作何解釋,卻是聽聞穎嬛淡淡一句:“她們不過都是妾室罷了,你不必放在眼中。”

之後的日子,穎姝發現,穎嬛大姐姐確實是不把這些妾室放在心上。

而透過觀察穎姝也發現,不是這幾位娘子膽小,而是這幾位一卻是厲害的,只是遇到了穎姝更厲害的才作罷。

就好比是柴使女與周使女,她二人素來報成團,在穎嬛方嫁過來之時還曾使出什麼身子不適裝病裝可憐的蠢法子。結果穎嬛二話不說便是兩大碗湯藥灌了下去;兩個女子還依舊鬧著不肯罷休,穎嬛則繼續賜藥命人幾乎是把水換成了湯藥;第三次則是直接命人巴掌侍奉加罰跪,穎嬛則是親自帶著兩個小娘子直接到了鋮王姐夫面前,直接與鋮王姐夫面前一跪,便是不卑不亢地直接求去,還順便將兩位娘子私自收藏王爺私物一事給抖了出來。鋮王姐夫本就尊重穎嬛,見著穎嬛自然沒有不依從的。

後來這兩位使女偶有不服,穎嬛便是雷厲風行地處置了,這下子二人則是徹底歇火。

至於那普小媛,雖然曾經穎姝為穎嬛將普小媛的孩子給暗中打掉一事生出了許多芥蒂,然而知道最近想出,她才算是知道了普小媛是什麼樣子的人。

看著柔弱無爭,可骨子裡卻是這王府裡最能裝白蓮花的一個。要說那兩位使女是牆頭草不知死活,那這位普小媛則是一號傷春悲秋型選手。這位最喜歡整日裡手中捧著一卷詩詞,時不時坐在湖邊迴廊上來個有感吟誦,順便在王爺面前掉上那麼幾滴眼淚,說自己想家,覺著蒲柳命數在這王府裡覺得孤獨,孤獨著孤獨著就把鋮王姐夫給勾到手了。

只是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又如何能掩人耳目,起初穎嬛並不在意只是訓斥了一番。結果人家直接在晚上對著鋮王姐夫哭哭啼啼的,王爺立馬便心軟了,還去和穎嬛說能不能暫且作罷。

穎嬛自然不會不給王爺面子,然而這種事情幾次三番,穎嬛自然不能忍,終於在一次普小媛作詩犯了鋮王姐夫名諱之時,下令普小媛一次性將那些詩句給抄了個夠。

終於,普小媛才消停了一些。

相比之下,唐氏與杭氏,算是最消停的兩人了。

穎姝聽罷感嘆道:“大姐姐比我還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