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了兩個孕婦,自然又是京城之中一番大事,因著兩位都是昭明長公主的兒媳婦,便更是引人注目了,人人都上趕著往公主府送東西。雖是在別院禮數本來就沒有在京城中心方便,然而只要有心,這些上趕著巴結公主府的人家便是什麼法子都能想出來。恨不得將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送到公主府來。

便是連著白部王爺與王子,聞聽公主府兩位奶奶有孕,也送來了一些東西以表心意——還是俊夏小王子親自送來的。

“小王聞聽公主娘娘家兩位奶奶皆是有孕,父王與小王都敬重長公主娘娘與兩位奶奶的為人,便想著總要盡一些心意才好。”俊夏王子如是道。

因著長公主有些身子不適,俊夏王子倒是由穎姝與金氏親自來接應的。只見俊夏王子行為舉止都甚為恭敬有禮,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大氣尊貴,金氏與穎姝都覺得很是舒適,自然是笑臉相應。

金氏看著堆成山的補品珍寶,覺得很是滿足,她盼望自己能懷上身孕很久了,如今終於得償所願,自然是心中無比高興,閒暇時候還拉著穎姝一起探討懷孕心得。

她對著穎姝唸叨著道:“這說起來,俊夏王子倒是挺好看的。年紀比咱們家裡兩個爺都大些,可這麼瞅著,倒是更加年輕。想想咱們家兩個爺,也都算得上是平京城裡一等一的容貌了,怎麼如今比一下,倒是覺得不如了呢!”

穎姝打趣道:“嫂子便是再怎麼想也都晚了不是?您都快給大哥哥生娃了,小心大哥哥知道了,回頭和嫂子置氣!”

金氏嗔道:“你這蹄子,慣會耍嘴皮子上的事情,小心我待會子撕爛了你的嘴!”說罷,便是作勢要上前去撕穎姝的嘴。

穎姝忙地躲開並求饒,“我的好嫂子,你可饒了我罷,不然,我可要去求大哥哥了。”

金氏啐了一口,越發不肯放過穎姝。

兩妯娌玩鬧了一會兒,玩累了才歇了一會兒,便是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金氏便是又說到了俊夏王子,“這說起來,俊夏王子瞧著真是與旁的白部男子不一樣,怪彬彬有禮的,若是換上咱們中土打扮,我還真是瞧不出來是外人呢!想著前幾年他與陛下一起去打獵,只做中土打扮,瞧著兩個人倒是極有默契。陛下素來不大喜歡白部旦尚王爺,倒是很喜歡這位俊夏王子呢!”

“是麼?”穎姝忽地心頭想起那日在興順茶樓外皇帝與俊夏王子穿著道袍戴著大帽做尋常男子打扮微服喝茶,兩個人又是有說有笑的模樣,心中便是忍不住好奇,便是問金氏又繼續探聽了訊息來。

“嫂子,陛下和俊夏王子很是親近麼?”

金氏搖搖頭,“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倒是瞧著陛下對俊夏王子是當真比對別人要熱心些。有時也說說笑笑的,上次白部朝貢,俊夏王子水土不服生了好大一場病,陛下可是命自己的貼身太醫去的呢!”

穎姝點點頭:“陛下的太醫,便是皇后娘娘生病了也不見得用幾次的,那這般說來,還真是陛下與俊夏王子關係倒好。”

“誰知道呢?沒準就是因著兩國邦交之緣故罷。為了給白部面子,也是有的。”金氏搖著手中扇子,抱怨道:“自從懷了身孕,我倒是覺得有些失眠,也不知是怎的。”

“想來是孕中反應罷。說起來我前幾日倒也是,喝些安胎藥倒好了,如今我反倒是有些能吃能睡的。”

金氏笑著:“那倒也是好事,能吃能睡將來生的孩子才康健呢!只是你別忘了,多走動走動,將來生孩子才能生的動。”

穎姝笑著回應,打趣道:“我倒是想和嫂子這般說呢!要不咱們倆以後每日沒事便聚在一起散步便是了。”

金氏表示贊同:“那也好,咱們兩個在一起,倒也不用費那麼多人跟著了。不然每次都要跟著那麼多人在身後,我覺著憋悶的慌。”

兩個人便又是開始分享孕中見聞經歷以及安胎心得。

最終兩人一致認為,要多吃魚蝦,才是王道。

於是從這之後,穎姝便多了金氏這個魚友,兩個人經常相約無事便去池塘釣魚摸蝦,並且致力於想出各種魚類的不同吃法。

兩個懷孕的女人,險些弄的整個公主別府都是魚腥味道。

偏生這樣,長公主只是笑笑,並且感嘆道:“這圍獵還是趕緊過去罷,這別院裡的魚蝦都不夠好,還是咱們府裡的好些。”

到了七月裡,圍獵便是結束,皇帝率後宮嬪妃文武白官御駕迴鑾。至於白部眾人,本來圍獵結束便應當是就此別過的。只是俊夏王子不小心扭傷了腿,需要好生調養經不得一路上顛簸,故此,皇帝李景便又邀請白部王爺父子再在京城中小住一個月,待俊夏王子傷好了之後再啟程返回也是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