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種種擺在眼前,其實不用怎麼說眾人心中也大概都有數了,汪瑛雖平時是個偏心的,可這般大是大非的問題汪瑛自然是不能忍,於是便是黑著臉道:“把王姨娘請過來,再把二姑娘請過來。”

穎嬛是長女,又是王妃,說話自然是有分量,便上前道:“也不用請二妹妹了,省得再驚動成璧妹妹。”她看著劉氏:“前頭總不好教福昌長公主與國公一起等著,母親還是去陪陪才好。”

劉氏想要拒絕留在這裡非要看王姨娘與穎嫦的下場,然一想到汪家的名聲也很重要,倒也推脫不得,只得回到前廳去穩住福昌長公主等人才是。又看著穎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倒也安心許多,便是給穎嬛一個眼神示意,又推了推汪瑛:“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可別委屈了我的丫頭,也別讓器哥兒混在這裡太久。”

說罷,劉氏便是極為不滿地走了出去。

這邊廂成器已然清醒了,自然他清醒之後見著這樣的狀況便是免不了一陣驚慌,“這……這……”

汪瑛上前對著成器深深地行了一禮,更是讓成器驚慌不已,汪瑛則道:“張公子,這件事情,怕是對不住你了。這都是我汪家內部之禍,倒是連累了張公子。”

穎嬛上前給成器端了一碗冰茶,“成器,這都是怪我們家奴婢不省心,倒是連累了你。”說罷,穎嬛便是看著一邊的玉文,那玉文大概也知道怎麼做,便是連連叩頭:“張公子恕罪啊!這次都是奴婢不謹慎,本來奴婢想要給您吃些解酒藥來著,卻是不想……給您拿了……”

這樣的說辭,自然是為著彼此面上都好看些,成器雖溫和,卻不是愚笨之人,這樣說辭自然不信。這是這樣狀態下,自己便是留在這裡也是不好,便也明白了意思,只道:“還請汪伯父派人帶我去換身衣服,這是汪家內宅之事,我就不便摻和了。”

汪瑛與穎嬛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皆是對著成器深重行禮,表達成器能夠理解這件事情的感謝。

成器明白事情輕重,便是跟著穎嬛的丫鬟走了開來,不再過問。

不一會兒,王姨娘便是蓮步輕移來到了此處,見著汪瑛與穎嬛穎姝都正襟危坐一派緊張的模樣,她心中便是一抖,又見著地上跪著玉文,更是連連在心中暗叫不好。

“老爺,這叫妾身來,是為何啊?怎麼王妃娘娘與三姑娘都在呢?”

汪瑛冷冷哼了一聲,便是陰著臉指著玉文問道:“這小丫頭,你還認得?”

按照從前的危機計劃,王姨娘是打算說不認識這個小姑娘的,正準備發揮自己感動天地的演技之時,穎嬛則是冷冷地來了一句:“王姨娘,您也不用回答了。這玉文,是您屋裡的罷,從前,我的丫頭可是和玉文一齊進府的呢!您若是不承認,便派人去水仙閣問一問才是。”

這下子王姨娘也是推脫不得,只得老實承認了玉文是自己屋裡的人,並且上前給了玉文一個巴掌:“你這賤婢,怎麼跑到這裡來惹老爺生氣了?”

汪瑛黑著臉,很是嫌棄的模樣。

穎嬛看了看時辰,便道:“爹爹,咱們還是長話短說罷。這公主娘娘還在外頭呢!”

汪瑛“嗯”了一聲,便是將目光投向穎嬛,穎嬛會意,便道:“王姨娘,這事情倒是很複雜。如今我也只能說一句,為何你的人竟是能夠接近張公子給張公子灌了那男女催·情之藥,還想著把姝姐與成器哥兒放在一處呢?這是想要毀掉姝姐兒的名聲,還是想要毀掉我汪氏的名聲呢?”

王姨娘驚恐:“我……”

“行了,姨娘也不用說話了。這會子,我們也得去前廳用飯了。這嫦丫頭還在外頭等的艱難呢!姨娘且好生在這裡想想一會兒晚上該編什麼話來說才是。”說罷,穎嬛便是上前扶著汪瑛:“爹爹,咱們先走罷。”

汪瑛點了點頭,卻是不解氣地指著王姨娘罵道:“你這賤婢!好好給我在這裡跪著!你真是丟死人了!”

穎嬛冷冷地看著王姨娘與玉文,冷靜吩咐道:“孫媽媽,把玉文帶下去關進柴房裡罷。王姨娘,就由你看著,按著父親說的便好了。”

孫媽媽連著稱呼了一聲是。

穎嬛又挽著穎姝:“姝姐兒,快去換身衣衫,也去前頭見過公主才是。還有你二姐姐,可是念叨著你呢!”

不得不說,這當上王妃的人,就是不一樣。簡短几句話,不但滴水不漏,還在無形之中威脅了王姨娘一波。

前廳裡,穎嫦見成器回到席間且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本就心中不覺慌了許多,正擔憂間突地看著穎姝一身華麗服色出現在自己面前便更是心中一驚,險些失態,打歪手邊酒杯。

“怎麼了嫦妹妹?”成器見此,竟是扶著穎嫦,關切道。

成器一雙面龐很是真摯,寫滿了關切。穎姝瞧在眼只是覺著分外的刺眼,再帶來一些心虛之感受。

“沒事。沒事。謝成器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