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打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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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一雙含淚的眼睛眼波流轉,直弄的汪瑛頓覺渾身都酥了,心中自然也硬氣不起來,只是想在劉氏面前做個和事佬,道:“都是誤會罷了,阿順……王姨娘也是好心,是心裡存著孝道,只是未有糾察明白罷了。”他看著劉氏,溫言道:“太太,這事都是我不好。你就別怨順兒了。”
劉氏自然不滿,還欲再說,卻是被穎姝按按扯了衣袖不教劉氏繼續說話,劉氏想了想,方平和心境道:“罷了,既然是孝心,那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有一點,以後可別得謹慎些,你自己的身子不適,想是自去請大夫才是好些罷。你來找老爺,老爺爺不能幫你治病不是?”
王姨娘溫和笑著,倒好似是受什麼委屈了似的,只是眼淚汪汪地朝著汪瑛行禮:“老爺,妾身知錯了。妾身以後再不敢了。”
穎姝很是看不下去,便適時站出來說話解釋:“父親,母親,這件事情終究是我不好,我沒能派個穩妥的人去給王姨娘送東西好教王姨娘安心,都是我的不是了。還請父親母親恕罪,請王姨娘恕罪。”
王姨娘很是驚恐地站起,繼續發揮她可以獲得奧斯卡小金人般的演技,“妾身怎麼敢怨三姑娘?這都是三姑娘的好心,是妾身多事啊!”
這一句話看著很是很短,然而王姨娘幾乎是每說三個字便要哽咽一番,看的穎姝差點都想上去撕爛王姨娘的嘴。
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可能在這個時代處於統治階級的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罷。
穎姝暗自想著。
這件事情只是平靜的汪府生活的一點波瀾,日子長一些便也漸漸被人給淡忘了。在穎姝下決心做好食品安全保障的時侯,她更加投身於忙碌的管家大業中。
自然,汪氏上下見穎姝新官上任,又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底下各位自然是各種心思氾濫,託大拿喬的大有人在,穎姝教他們一件半日能做的事情,可總免不了要三日才能做完的。
穎姝很是惱火,總想著要懲治一番這群不知死活的奴婢才好。可是多年的經驗以及王熙鳳女士的下場告訴她鐵石手腕並不好用,暴力制服雖然能保證一時的工作效率,可是長久下去,自己怕是站不穩腳跟了。
唯有寬嚴相濟,抓住真正的把柄才能讓人信服。
於是幾日管家下來府裡的管事媽媽大概分為以下這幾種:一種是依舊託大拿喬覺得穎姝年紀小很是好對付的;另外一種則是覺得穎姝很是不簡單反倒不敢招惹的;第三種是牆頭草;第四種則是王姨娘手中靠著多年得寵的職業二奶身份換來的在汪府之中的人脈積攢。
對於這幾類人,穎姝決定分別對待,不同管理。
依舊妄自尊大的穎姝依舊面上無所謂,頂多是言語上的幾番敲打,卻也不痛不癢;面對識時務者的人,穎姝則以利益誘之,教她們好生當差,保證若是好好當差汪老太太定然會重用獎賞的;牆頭草自不處置,只教她們等待時機自己明理便好。至於最後一類,則最是難纏。
這類敵人廣泛地分佈於汪府各種型別的丫鬟管事之中,披著旁的戰隊的外衣卻是本質是隻聽王姨娘調遣。這類人大概與他們的主子擁有一樣的技能,挑撥離間是一把好手,往往混跡於無形便能給上述三種人灌輸一種思想:跟著劉氏太太,是沒出息的。還是咱們王姨娘好啊,要是王姨娘管家,定然能大大的賞賜。
有人疑問:“這是三姑娘管家,大娘子不是早就不管家了麼?”
回答曰:“大娘子與三姑娘可是母女,三姑娘早就養在大娘子膝下了,這大娘子管家與三姑娘管家又有什麼分別?說穿了,這事情不過是太太的意思,三姑娘照著做罷了。你們想啊,若是太太不同意這麼做,偏生的三姑娘想如此,太太豈能同意?三姑娘那小貓兒一樣的膽子,哪裡敢呢?”
如此一來,王姨娘也算是稍有用心,想借著穎姝管家給劉氏扣上一個不好的名聲,暗指劉氏摳門且不能容人。
王姨娘目的很明確,就是把一切戰火都引到大娘子劉氏身上,穎姝說穿了不過是個附帶品,一旦劉氏這個靠山倒下了,穎姝自然也不成問題。
而想搬到一個人的最好方法,無疑就是從人心角度上扳倒。
可王姨娘忽略了一個問題,她只是拿穎姝的表面活動來做為攻擊劉氏一方的理由,只是穎姝的深層舉動,終究沒有探聽明白。
反而是透過王姨娘的言語攻勢,教穎姝暗自記下了到底誰是真正膽小折服,誰又是真正的牆頭,剩下那些三言兩語便被勸說走的,便是意志不堅定之人,也不用指望能做什麼事情了。
然後香梨在此擬出了一份名單來。
上面全是王姨娘手下的名字。
當晚,這份名單便全飛進了劉氏的房中,擺在劉氏的桌前。
穎姝與劉氏來了一個心靈的對視,兩個人的彼此放心,全在不言中。
之後這個家在穎姝的“管理”之下,越管越亂,汪老太太很是生氣然後穎姝適時地表示:“穎姝不爭氣,不能替祖母母親分憂解難,管家之事,還請母親做主才是。”
汪老太太只得點頭答應,然後劉氏再推辭了幾番,最後還是劉氏出門,狠狠懲治了一堆不安分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將王姨娘安排在身邊的給全然攆了出去,或是發賣或是攆到鄉下莊子裡去。此次戰役,大娘子一房全盤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