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姝點點頭,關於自己遇險那事情,有關於背後可能牽扯到的人穎嬛已然給自己分析了一番,她心中已經是有數的了。那次的事情固然是要報仇,可是時候根本沒到,倒也無可奈何。

不過汪漸很快便說到了重磅訊息。

李良娣倒臺了。

“啊?”穎姝不覺睜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地看著汪漸,只見汪漸一副很是正常的樣子,輕飄飄道:“是那李良娣自己作死,前頭不是說了嘛,那姓普的小媛有孕,前些日子,竟是平白小產了。後來王府裡查來查去,都指向李良娣,李良娣自然也逃不了干係咯。”

“啊?”穎姝繼續保持著驚掉下巴的神情。

汪漸嘟著嘴,碎碎念道:“只是那李良娣不承認,真是教人生氣啊!這般死不承認,又兼她出身名門,姐夫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只能是關在自己閣裡也就是了。”

“就這樣?”穎姝對於這樣的連載故事表示很不滿,這個結局過於草率且突兀,十分缺少戲劇衝突。

“自然沒有。”汪漸看著穎姝,神秘道:“你猜,之前那傳出來先王妃舉薦李良娣的傳聞,是誰說出來的?”

“誰?”

“就不告訴你。”

穎姝:“……”

因為迫切想知道八卦的內心,讓穎姝賠了一隻小金豬進去。

“老天爺,老孃早晚要討回來!”穎姝心裡氣急了,只是催促著汪漸快說。

“是那唐常在!”

汪漸拍手,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這下子,那什麼杭小媛和唐常在,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可是她們倆敢利用大姐姐,實在可惡。不過聽說,這件事情,好像和那杭小媛沒什麼關係。”

穎姝脫口而出:“無論有沒有關係,只要她們是姐妹,在外人看來,便鐵定是有關係的了。”

“正是這樣。”汪漸對於穎姝的總結表示很滿意,“想不到,你這樣蠢蠢的人,還能想出這樣的話。”

“你什麼意思?”穎姝看著得意的汪漸,從他手裡搶過奶茶。

不過穎姝雖然面上在打鬧,心裡卻是隱隱覺得不安了起來,王府裡姬妾失了孩子,竟是如此平淡就過去了,總覺得事情沒這樣簡單。

然後她也很是關心穎嬛女士接下來會如何使出絕招面臨王府求生。

等再一次見到穎嬛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份了。

那時穎嫦與穎姝一起去鋮王府裡看望穎嬛,雖然這種舉動不為汪老太太與汪瑛所贊成,可是穎嬛自己都這麼說了,兩個妹妹去看望姐姐倒也沒什麼。

且穎嬛女士如今很得鋮王姐夫喜愛,更是親自到了汪家說道:“兩位妹妹若是想去王府看望妃,自然隨意去就是了,這不是宮裡,規矩不重的。”

汪老太太還是覺得不妥,然而鋮王姐夫笑意盈盈的,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微笑臉道:“小王不過是個藩王,家裡也怪冷清的,還望祖母與兩位妹妹不嫌棄才是。”

穎姝守在屏風後面品著,大概穎嬛女士嫁了個暖男。

鋮王雖是皇家之人,固然有著皇室人之中慣有尊貴氣息,可是與昭明福昌兩位長公主比起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昭明長公主端著嫡長女的尊貴,頗有一股不把天下放在眼中之感,福昌長公主雖和氣愛玩笑,可是骨子裡的貴氣卻是抹不去的。唯有這位鋮王姐夫,尊貴氣息下對著誰都是一樣的彬彬有禮,禮數週全,彷彿慌皇親的身份對於他的影響不是很大,見著誰都是溫和細語,最是平易近人。

這樣沒有架子的皇親,大概是平京城裡獨一份了。

穎姝思來想去,總是覺得這個鋮王姐夫是過於溫柔了,倒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樣之後,穎姝與穎嫦便是常常能鋮王府探望穎嬛了。

這其中,穎嫦與穎嬛素來不算是怎麼和睦,穎嫦自然懶得去,她總是這麼說:“我若是巴巴地上趕著去鋮王府,顯得我有多巴結大姐姐似的。王府富貴,我可是不稀罕的。”

穎姝腹誹:“你怕是最喜歡富貴的。”

兩姐妹這日來到了鋮王府,因著常常來的緣故,守門的奴婢很是機靈:“兩位姑娘先自去內殿裡罷,王妃娘娘去履親王家了,過會子想來也會回來了。”

穎姝滿不在乎地道:“沒事,我與二姐姐先去頑了。”

到了內殿,兩姐妹難得的沒有鬥嘴,竟是躺在床上頑著頑著就睡著了。

朦朧中,穎姝半夢半醒間,彷彿聽見了穎嬛的聲音與她身邊的月琪的聲音,“幸虧小姐機智,把那些大夫都給逐出京城了,不然被那李良娣給翻了舊賬,怕是要暴露。”

穎嬛的聲音緩慢而堅定,彷彿有無盡的把握似的,“規矩如此,照顧殿下王種不力,理應逐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