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只能在書本或是電視劇中嗑到那些美好感人至深的“兄弟情”,如今嗑到了現實中,這感覺,還真是……

不過沒關係,穎姝篤定了,只要自己過些時日忘記自己與沈斌曾經的那些糾葛,就能很快樂的嗑西皮了。

想起來常日無聊,要是有這樣的“小樂趣”,也很棒。

“教那些人幫著阿沅些,如今我在外頭,也幫不上什麼。告訴他們,尤其是要防著王真那閹貨。”若是阿沅有什麼事情,我也只怕要殉了!這話,聽起來,很是嚴肅認真,分明與穎姝印象中的沈斌很是不一樣。

她記憶中的沈斌,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整日裡頂著一張笑臉,無所事事。

這樣的語氣,若不是將那個人放在了心上,又如何會這般嚴肅緊張。

穎姝越發按照自己腐女的思維行事,只能是所謂的“愛情”。她不知道該是要歡喜還是感嘆,這西皮嗑的,總不大是心安理得。

卻又感覺天生一對。

只是那沈斌卻好似是說話說的沒完的意思,穎姝卻是藏的很累。只是走路必定是有聲音的,她轉念一想,不若坦坦蕩蕩,便是裝作一副剛剛一路走到這裡來的樣子,邊走邊唸叨著:“可快些!這秋日裡倒是冷冷的。”

她甫從樹後出來,見著沈斌便是裝作一副意外的樣子,“沈公子。”

自然沈斌也立馬停止了與身邊的人說話,只是冷著眼打量著穎姝,但見穎姝眼神明亮毫無遮掩,心中便也放心了幾分,只是施禮道:“姝妹妹。”

穎姝眼神一動,“沈公子別忘了,咱們的稱呼。”

沈斌面上劃過一瞬間的尷尬,便又是躬身行禮:“姻姨母。”

“沈公子客氣。”穎姝裹緊大衣,便道:“秋日裡寒冷,我先回去了,失陪。”

看著那小姑娘遠去的背影,瘦小卻是迅速,沈斌便是恍然間看出了神,“她如今,是極其嫌棄我的罷。”

那身邊的侍從一愣:“哥兒說什麼?”

“沒什麼。”沈斌自嘲似的一笑:“也是,只怕換成任何一個平京城裡的閨秀,都不願意與我這個未婚便有了孩子的‘斷。袖’結親罷。只怕是說句話都嫌惡心呢。”

這一日的參拜不久便是結束了,汪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帶著兩個姑娘再住幾日。只是兩位長公主這裡卻是得守著皇室的規矩,自然當日便要回公主府,兩位公主前來與汪老太太辭行便一齊上了馬車走了,穎姝跟著上去相送,卻是不見沈斌的身影,一時間也沒有放在心上。

且說兩位長公主下了山一道走了半路便是各自分別,福昌長公主先到家,甫一下馬車,便是見著自己的駙馬成國公張用守在公主府門前。

“又不是出遠門,何至於這般守著?倒顯得我矯情。”福昌長公主笑呵呵的,將身上的風衣隨手扔給身邊的侍女,成國公便是攙扶著公主緩緩進了內殿。

“如何?可累了?”成國公很是體貼地道。

“自然是不累的,從小跟著母妃參拜道君等等,自小就慣了。”

成國公知道先帝的純禧貴妃這位“母妃”是如今皇帝姐弟四人心中久久不能散去的疼痛,便也只得耐心安撫著,只是福昌長公主反倒是沒有那麼在意,笑著道:“出去散散心,再給斌哥兒那孩子掩護著,也是好的。只是你說巧不巧,今日見著汪家老太太了,老夫人帶著嬛姐兒與姝姐兒參拜祈福。”

成國公素來與汪瑛交好,忍不住多關心幾句:“汪家可好?”

“能有不好的麼?只是我今日瞧著老太太禮佛只是帶著兩位姐兒,偏生的嫦姐兒不帶著。”

“嫦姐兒素來愛靜,想來是不願意出門的。”成國公隨口應答著:“且汪老弟家中小妾有孕,嫦姐兒自然得守著生身母親。”

二人緩緩坐下,長公主便是忍不住感嘆著:“汪家兒女個個出色,只是我瞧著除了嬛姐兒一個個倒是命都不大好的。嫦姐安靜有才,偏生的是個庶出。姝姐兒嘛……宮裡阿景那事情,這麼多年都掛在心上,本就是孽緣。平妹妹多好的人,生的女兒也是命苦……哎。”福昌長公主忍不住感嘆著:“當初我與阿苑那般親厚,卻是眼睜睜看著阿苑嫁入汪府成為平妻。”

那本就是汪氏家族裡多年來秘而不宣的事情,又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成國公不得勸著自己這個心善的妻子:“過去的事情,提他作甚?倒是姝姐兒,怪掛念的。”

“這孩子,活脫脫與她母親當年一個樣子。聰穎明慧,看見她,我總是能想起來年輕那會子。”公主想了想,便是對著成國公道:“我想著,改日辦場席面,聽聽戲什麼的。自然得把汪家的請來,姝姐兒那孩子可憐,我總是忍不住多親近些。”

成國公對著妻子微微一笑,很是寵溺:“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