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於是,九人在七雄之首衛煉的安排下分為了若干組,約好自不同方位走向迴廊,再在如今此地會首,只為了不錯過路上哪怕一絲一縷的蛛絲馬跡,不放過哪怕有一丁點可能成為王滿修之人。

是的,一個不放過。

與真煌城中不同。

是當見者即殺。

方好以除後患。

……

然後,三週過。

原本數百縷遊蕩在西域大地上的白衣奇息,如今就只剩下了不過區區五縷,瑟瑟發抖地藏於了這密林洞穴遍佈的迴廊之地裡。

於是,他回身抬眸,淡淡開口。

“自東向南五縷奇息,便應由我們九人當分為五組。”

“鸞家姐弟與蠍子,兩位軍武來客,荀葉與楚狂,為三組。”

就見氣魄驚人的衛煉緩緩自東方日出前走向眾人,微垂眉梢,掃視了眾人一圈,說道:“我與法生,為兩組。”

法生,是那閉目僧人的名號……或者至少,是衛煉所認為的僧人名號。

話音未落,立於一旁的漆衣鸞真微微挑了挑眉頭,有些詫異地打量了這僧人一眼,似在有些疑惑為何衛煉會讓其獨自一人為組的緣故——想來也是,若說衛煉自己一人一組,是斷然有自信可以以一己之力敵過王滿修、與不知有多少與其同行的傢伙的話……這閉目僧人,又憑啥好獨自為伍?

鸞真不認識這閉目僧人。

卻是不知為何,在他好奇瞥了這僧人平靜的容貌片刻後,忽有一股惡寒油然而生於其背脊之上,令其直打一哆嗦,趕緊鎖了鎖眉頭,移開了視線。

“行。”

玉樹臨風的荀葉提著槍,側眉瞥了眼身旁微弓著身子的楚狂,淡淡揚了揚唇角,答道:“在下並無異議。”

而一旁來自軍武的公輸盤與方文忠,是一個抱著木盒、撫了撫自己斑白的鬍鬚,一個倚著陌刀、微微頷了頷首,想來都沒什麼要說的了。

衛煉微側過身,再用眸光望向了鸞真身前的鸞墨——後者作為此行九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傑,倒也是爽利的很,擺手做了個沒問題的姿態。

一旁的僧人與蠍子倒是一個閉目合十不言、一個罩袍遮面垂首不答,既不道是、也不道否,也不知是在思索些什麼了。

“走了。”

看來。

衛煉也不在乎他們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