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起身的白衣又是一顫。

一旁的鴆晚香則是饒有興致地眯了眯眼,其身前的鴆泠月眨了眨眼,神色裡似是有幾分意外、又似是有幾分在意。

殷少與司馬先德交換了個眼神,倒是沒有多麼驚訝就是了。

便見王滿修緩緩起了身,看著身前二尺外的秦玉骨,想開口說些什麼。

他有些想說,說這‘真命天子’一事指的可能不是自己;他也有些想說,說這‘真命天子’一事可能本就不算可靠;他更是想說,說自己真的無法回報秦姑娘的如此情愫。

可秦玉骨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王公子,可要平安回來。”

她望著他的眼眸,輕聲說道。

王滿修又是一怔。

只是這一怔,不再是因為他又羞澀窘迫了。

這一怔,是因為她的話,是因為她的神色。

品貌端莊的秦玉骨,露出了楚楚動人的眼神。

她是在請求他。

請求他平安回來。

“嗯。”

王滿修頷首答應了。

就如他這些日子裡所答應的所有事情那樣。

認真,堅定,卻又有些令人擔心。

不是擔心他會食言。

只是在擔心他。

但秦玉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揚唇一笑,是隻揚唇的一笑。

看不出悲歡,看不出喜怒,看不出苦澀,只是一笑而已。

然後,她讓開了身子,站到了一旁。

王滿修明白她的意思。

白衣踏步上前,自朱裙的身旁走過,走到了紫袍的身前。

司馬先德微微一愣,垂首蹙眉,提著寶劍的左手更用是握緊了些許。

在片刻的沉思與猶豫後,司馬先德心裡一橫,下定了決心。

“滿修閣下。”他重新抬首,摸了摸清秀的臉龐,咬牙說道“我雖只會步法,但也能——”

“先德,記得替我向孟嶽城的大家問聲好。”

白衣忽然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