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李詩面色鐵青、一言不發,迅捷的形全然沒有因他的話語而有片刻的停頓,一個鷂子翻,立馬又是一刀刺來。

殷少無奈搖頭,只得再度撤步,繼續東躲西閃;而李詩則緊追不捨,不斷近來、搶取先攻,迫使殷少只能擺出守勢、疲於應對。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今殷少的武學境界大約在小十人與敵半百之間,是若有把趁手的武器,便能以一己之力單挑三四十名披甲陣士的境界了。而這般的他,足以被稱為奇門中年輕一代的翹楚,要赤手空拳對付這約莫也就三人行境界的錦衣衛,自然是綽綽有餘了……

實際上在二人交手的過程中,李詩的動作為了追求迅速,實則就露出了好些破來著。而殷少自然也可以抓住這些破綻,隨手來個【千鈞勁】,就能把沒啥氣息護體的她給壓成一灘泥了。

但殷少沒這麼做,也不想這麼做。

不是他憐香惜玉,不是他心有惻隱,更不是他別有他法。

只是……

只是殷少他……有點不太願意碰姑娘家的子。

當然了!這並非是說這殷家少爺有龍陽之好!只是那些禮樂書上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竟是要比自家的奇門秘典還要令他深以為然。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長大的家中沒有任何一名女

長輩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他所尊敬的叔叔就是這麼一個不沾女色的修行武痴;又或是因為他的朋友裡,有一個舉止輕浮、令人頭疼、儼然是個反面教材的紫袍公子……

除了上善之外,殷少還真沒摸過任何姑娘家的子。

而上善在為姑娘家之前,更是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嗯……

若是手裡有把長槍,好我摸長槍、長槍摸她的話,倒還好說……

真要赤手上陣,那實在是……

男女有別、男女有別啊。

殷少輕嘆口氣,胡亂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一邊撤步一邊晃了晃腦袋,抬眼打量向了張閃那邊,想馭回自己的紅纓白蠟槍,好快點結束這麻煩的局面來。

卻是眉梢一挑,驚見那右臂脫臼了的張閃居然俯以左手撿起了環首刀,又長吸一息,忍著上的痛楚,再度猛吼著往鐵槍砍了去。

殷少霎時苦笑數聲。

自己一邊要分神駕馭鐵槍去對付百折不撓的張閃,一邊又要小心地與前李詩周旋,還因為王滿修的意思,能不傷及二人的命就不要傷及二人的命……

不想到,若是現在這會兒上善也在的話,一定會嘟囔著嘴,沒好氣地說上一句‘少爺可真有閒心’,然後就抬弩上箭,‘嗖嗖’兩下就將他們全都倒了吧……也不管了哪兒,有沒有死人,被罵了也會頂嘴一句‘刀劍無眼,這都是你們的命哩!’。

嗯……這麼一看,她怎比本少爺還像是奇門世家的子嗣嘞?

殷少輕嘆口氣,便是衝著那躺在地上的白衣側過臉去,想看看他恢復了多少,有沒有氣力來幫自己一把。

卻不料這一看,竟是直接把他看給傻眼了。

就見那朦朧曖昧的月色之下,小可人的鐘離燕蹲坐在王滿修的旁,正輕輕地捏著雪白的裙袖,仔細地替他拭著額上的汗珠,面有微微硃紅;而這王滿修則是坦然自若地愜意躺著,笑呵呵地與她小聲說著話,神色就好似名舒舒服服的富家少爺,一幅得意自滿樣,全然跟先前被藥倒在地上的那狼狽樣搭不上邊了。

眼見此景,殷少差點就給氣傻了。

“王滿修!本少爺好心來替你擦股!你倒好,還在花前月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