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停頓片刻,望了眼臺下眾生,道“不過小生還是要衷心祝願秦姑娘,今日能在如此多的江湖才俊中尋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臺下眾人一聽這話,都紛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他身前紅妝則是稍稍笑,再是以幾乎無人能聽到的聲音悄悄道了句‘已是尋到了’。

五官靈敏的白衣立即側臉瞧了眼臺下的紫袍,似是明白了些什麼,便提起青禾、拂袖作了個輯,轉身便要往下臺走去。

卻是忽有一聲“請公子留步。”浸入了耳畔。

王滿修微微一怔,遲疑片刻,面露疑惑地轉過了身。

忽見笑靨如花。

秦玉骨抬指撩開了眼角青絲,雙目平視白衣,微笑問道“敢問公子可有家室?”

王滿修愣了一下,心中雖有幾分疑惑油然而生,但還是如實答道“不曾。”

秦玉骨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她前踏半步,湊近白衣身來,又輕聲問道“那敢問公子,可有婚約在身?”

王滿修眨了眨眼,仍是不大明白眼前之人為何會如此詢問,只是後退半步,依舊如實答道“亦不曾。”

音落,忽見身前紅妝側過了身,看向了華椅上的家主,而那家主則微笑著點了點頭。

便見一抹朱裙輕輕蕩。

王滿修頓覺幾分不妙。

他抬手連忙作輯道“那個,秦姑娘,其實小生——”

“王公子。正如公子方才所說,您今日雖是無心之過,但仍有稍有得罪。”

紅妝忽然啟唇開口,既不粗暴、也不客氣地打斷了白衣所言。

就見她莞爾一笑,背過雙手,踩著似裙般殷紅的步伐,繞著白衣的身子緩緩轉了一圈,邊望著他、邊柔聲說道“畢竟,這可是小女子的姻緣大事,公子說是不是?”

白衣一愣,只能轉身側首望向她,順著她的話說道“秦姑娘說得是。只是方才姑娘不是說,無需小生賠償……”

便聽紅妝笑道“是如此。可若是公子絲毫不意思些、就這般一走了之的話,不也是不成禮數了嗎?”

王滿修略微皺眉思索片刻,於心中輕嘆口氣,倒也是贊同她的說法,便抬眼問道“那姑娘覺得小生要賠多少方成禮數?”

就見她忽然站定了身子。

再在眾目睽睽之下,向他伸出了右手。

修長纖細的五指連著皎若秋月的掌心,粉脂凝香的臉上掛著燦似春花的笑靨。

有輕柔鶯聲入耳。

“就公子此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