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雨坐下來,直視著江漓漓,臉上保持著職業但又不失友善的微笑。

江漓漓對上沈佳雨的視線那一刻,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沈佳雨看她的眼神,沒有那麼單純,隱藏著一種要把她看穿的打量。

她不單單是來面試的。

不過,她在面試的過程中,發揮得非常好。

不管是江漓漓負責的專業方面的提問,還是人事總監負責的其他方面的提問,她都給出了滿分的回答。

她很專業,心理素質也很好,還有臨場應變能力。

如果她去當訴訟律師,應該是那種當事人只要看見她、就會安心的律師。

“沈律師,謝謝你。”終面結束後,江漓漓說,“我們會盡快聯絡你告知結果。”

“好。謝謝各位,辛苦了。”

沈佳雨站起來,深深地看了江漓漓一眼,隨後離開辦公室。

將近十二點,終面工作才結束。

江漓漓和人事部的人,直接就地開會,討論剛才的面試印象。

沈佳雨給了所有人最深刻的印象,其次就是一個剛剛畢業的法學生。

“初步決定最終被錄取的,就是這兩位了。”人事總監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人事部會盡快給這兩位發offer。”

江漓漓點點頭,讓其他人先走,留下了人事總監,問她對於沈佳雨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他們人事總監的眼睛,是出了名的毒。

她想知道,總監剛才有沒有注意到什麼?沈佳雨對於她的打量,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

“她有一點,刻意掩飾自己的鋒芒。”總監說,“不過,來面試的嘛,再怎麼厲害都好,肯定不會鋒芒畢露。”

“你覺得她的鋒芒,”江漓漓又問,“有沒有針對性?”

“我看得出來她非常有野心。”總監說,“她篤定了我們會錄取她,也篤定了她會在我們公司做出一番事業。”

“嗯……”

江漓漓點點頭,表示有同感。

她還有一種感覺,沈佳雨的鋒芒,是刺向她的。

換言之,沈佳雨對她,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敵意。

但她確定,她和沈佳雨以前沒有過交集。

難道是她太敏感,想多了?

“江律師,”人事總監問,“怎麼了?你覺得沈佳雨不合適?”

“不,她很合適。”江漓漓說。

人事總監笑了笑,“我還要回去開個會,先走了。”

“好。”江漓漓拿上手機,去葉嘉衍的辦公室找他一起吃飯。

午飯剛送過來,湯和菜都冒著熱氣。

江漓漓先喝了一口湯,說:“好餓。”

葉嘉衍拆開筷子遞給江漓漓,“面試怎麼樣?”

“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人事總監特意提起的那個女孩嗎?”江漓漓說,“叫沈佳雨——”她停下來,看著葉嘉衍。

如果她的感覺是對的,沈佳雨對她的敵意,大機率是因為葉嘉衍。

她要看看葉嘉衍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反應。

“嗯。”葉嘉衍沒有任何反應,“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