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樾和秦婉都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說不出話來。

“爸爸,你是不是在某天下午,和莊雅妍一起出去過?”江漓漓示意父母不要著急,很平靜地問,“你告訴我,在你的記憶裡,你們見面後發生了什麼?”

果然是那天。

莊雅妍果然利用了他。

這個事實,深深打擊到了江淮樾,他半天沒有開口。

江漓漓也不催促,靜靜的等著。

秦婉依然是唯一一個狀況外的人,但她察覺到了氣氛中的不尋常,也很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好一會兒,江淮樾才緩緩說:“那天,莊雅妍哭著聯絡我,讓我去酒店見她一面,說她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在酒店被人欺負了,叮囑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讓她報警,她說她有不能報警的苦衷。

“我一時心軟,就去了。到了酒店,我馬上發現她其實沒事,就說我要走了。她留我喝杯咖啡,我喝了。喝完之後,我突然很困,再然後發生了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異常。”

秦婉已經猜到劇情了,又不敢確認,問道:“莊雅妍呢?”

“她已經離開酒店了,只是給我留了張紙條,讓我好好休息。”江淮樾說,“我覺得不對勁,但是莊雅妍沒有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我就以為,是我想多了。”

秦婉這回完全猜到了,接上江淮樾的話,“莊雅妍不是什麼都沒做,她只是去威脅漓漓了。”

江淮樾看向江漓漓,“現在看來,是這樣。”

“莊雅妍其實就是……趁著爸爸昏睡的時候,擺拍了一些照片。”江漓漓說,“那些照片被曝光的話,對爸爸的影響很不好。”

事到如今,江漓漓已經沒有必要再瞞著父母什麼了,讓他們看清莊雅妍的真面目,比什麼都重要。

反正,莊雅妍的面具,已經被她揭掉了。

與其她藏一半,只讓他們看到一半,不如讓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打擊,江漓漓很清楚。

但是,不給他們留任何希望,讓他們意識到莊雅妍的喪心病狂,才能幫助他們更快地從失望中走出來。

“漓漓,”江淮樾極力壓抑著情緒,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問,“莊雅妍拍了什麼照片?”

“漓漓,告訴我們吧。”秦婉閉了閉眼睛,“我跟你爸爸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都是莊雅妍故意擺拍的,照片呈現出來的,並不是事實。”江漓漓說,“我已經徹底銷燬那些照片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

昨晚逮捕了莊雅妍之後,警方連夜去了莊雅妍家。

其他的犯罪證據,警方沒有找到,但是那臺相機,就擺在客廳的展示櫃上。

季慎之讓人徹底刪除了相機上的所有照片,並且檢查了一下,確認莊雅妍沒有其他存檔備份。

那些照片,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隨之消失不見的,是江淮樾的聲譽危機,江淮樾大可不必擔心了。

但是,江淮樾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起來,秦婉看起來也沒有絲毫鬆口氣的跡象。

“爸媽,”江漓漓極力安慰父母,“哪怕照片曝光了,在莊雅妍已經被捕、犯罪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大家只會替江家覺得不值。

換句話來說,江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這個淺顯的道理,不止是“大家”,江淮樾和秦婉也都懂,但是他們眸底的沉重沒有減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