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我們的配合稱不上天衣無縫,但只要有人站在門外,我們這樣出手,門板就能讓他重傷。

結果那人像是能夠未卜先知,不僅避開了快速崩飛的門板,我和李林撲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避到了一旁。

一擊落空,我和李林急忙退到門口,這時才看清過道里站著一箇中年男子,國字臉,穿著一身玄黑的中山裝,手裡提著一個民國時期的老藤箱。

中年男子見我們一臉凶氣的站在門口,微微一笑道:“我叫齊天海,是黃河門的人!”

他怕我們誤會,又補充說:“不是黃河古門!”

姓齊?

我回頭看向胖子,他認識齊老道,但現在也是一臉茫然,小心的問道:“你跟齊老道是什麼關係?”

“同門關係!”齊天海微微一笑,很是儒雅和禮貌。這時二毛從樓下上來,見到齊天海也不吠咬,只是在轉角處看了一眼,默默的就轉身下樓。

我眉頭微皺,橫著斬龍刀對著齊天海問道:“你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幫你們!”齊天海簡短的回答,然後就說:“時間不多了,慕容雲月的情況現在很不妙,已經威脅到了陰村的安全。若是你們在擋在門口,到了晚上,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媳婦兒話少,平時也不會跟我說她的事,而我也習以為常,沒有過多的去問。每次都要她直接表現出來,我才知道她有問題。

現在齊天海一說,我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就這樣讓他進來。

齊天海看出我的戒備,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個符印,看著像是古代的官印,四四方方,底盤有三四寸大小。

上面是一條白龍,昂首挺胸,遙望九霄。

齊天海把符印遞給我說:“慕容雲月體內的力量越強,她就會越虛弱,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陷入永恆的沉睡!”

我小心的把符印接了過來。嘴裡卻說道:“你是不是把話說反了?”

齊天海笑了笑說:“不反,因為她體內還有一個禁錮封印,她越是虛弱,禁錮封印的力量就會越弱,她也就能正常活動,反之,就是兩股力量在她體內碰撞,相互爭奪。”

齊天海說道這裡就停了下來,笑著問我道:“現在,懂了沒?”

陰村就是鎮壓媳婦兒的手段,我爹修了斷龍線,陰村對她的壓制會越來越弱,只是沒想到,她體內還有一道封禁。

這事,恐怕連二叔和我爹都不知道。

符印拿在手裡,略微發涼,感覺不是金屬也不是石質,用手摸起來,觸感像是在一汪水裡攪動。

但我不可能聽信一面之詞,戒備的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開啟她的衣服,看她胸前是不是有一道金符!如果有,你就把黃河印放在她身邊,不出半個時辰,她自然會甦醒。今晚,我們還要藉助她的力量。”

齊天海沒給我壓迫,而是讓我自己去看,這讓我一時拿不定主意。齊天海見我沒動,也不在理會,而是指著胖子說:“你現在去把那小女孩的陰魂帶出來,我們開壇做法,破了洋鬼子的聖堂。”

胖子也看向我,讓我拿主意。

現在我們走不能走,辦法也沒有,總不能看著妞妞被一群洋鬼子滅掉,不過我退後了半步,把自己從山裡撿來的三張黑符都塞給李林,使了個眼色。

李林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放心。

齊天海見胖子抱著妞妞出來,不急不慢的把藤箱放在地上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副夾在耳朵上的耳機遞了過來。

我愣了下,齊天海解釋說:“這耳機我處理過,裡面有一道符,給小女孩戴上。”我狐疑的接過來,翻看了下,它就是一個普通的耳機,也看不見什麼道符,這才遞給胖子。

胖子抱著妞妞,把耳機給她戴上,妞妞才帶上耳機,兩個耳罩裡就發出一道玄光,兩道暗紅色的符顯化出來,正好把妞妞的耳朵蓋住,妞妞猙獰的表情一下就平靜下來。

見到有用,我又問:“前輩,你那裡還有耳機沒?”

滅魂燈是個禁錮的容器,南詔女陰魂在裡面不斷被那聲音把陰氣打散,又再次凝聚,如此反覆,生不如死。

齊天海稍微一愣,又把藤箱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耳機。我小心的接過來,道了聲謝謝,偏頭偷看了下,藤箱裡有一件道袍,一把桃木劍,一把金錢劍,下面是幾件換洗的衣服,都是黑色中山裝。

齊天海很認真的整理了下已經很整齊了的箱子,然後才合上跟胖子說:“時間不多了,下樓吧。丁寧你也要動作快點。”

看媳婦兒的胸,這事肯定只有我能做。還好齊天海是用猜測的語氣來說,不然我都要以為他看過了。

齊天海是個很講究的人,不管是他的裝扮,還是他剛才整理箱子的動作,永遠都是不急不慢,很有條理,即便是下樓,他的動作看起來都讓人感覺很舒服,不像我們蹦蹦跳跳,要麼就是一步三節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