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青龍山如胖子所說,魚龍混雜,我們只是呆了半個多小時,前後就來了幾波人。

我們沒有過多停留,也沒有跟來往的人起衝突,相互間都形同陌路。下山的途中胖子才說:“今晚註定是一場廝殺,兵對兵,將對將,千萬不要自不量力,站錯了自己的位置。能不能拿到那東西全看機緣,不要逞強!”

我點點頭,虎口拔牙,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而失敗的代價,就是死亡。可以說胖子這話一出來,我們能拿到那東西的希望不足兩成。

到山腳陵園,胖子帶我們先下山吃飯,吃完飯又去菜市場弄了一些鱔魚血,胖子說鱔魚血是動物中少有的陰血,妖媚精怪都喜歡陰血的味道,看能不能把槐樹老精引出來。

返回青龍山,已經是下午三點,陵園裡的人更多了,但所有人都還剋制。

胖子帶著我們在山裡走了一圈,到山腰的時候,胖子我們三人低頭就鑽進樹林子,遠離陵園。

一直走到了一個稍微平坦開闊的地方,胖子才停下來說:“把墨斗線拿來。”

我們不知道胖子要做什麼,只能他說什麼,我們做什麼。李林把墨斗盒拿出來,我配合著把墨斗線拉出來,胖子在地上插了七根木樁,接過墨斗線就在七根木樁上繞來繞去,不一會就勾勒出一個芒星。

芒星勾勒出來,胖子又抽出我腰間的斬龍刀要截斷墨斗線。李林一驚,攔住胖子的手說:“胖哥,我把墨斗放在這裡就好,不然這玩意用一點少一點。”

李林使用墨斗線,大部分時候都是連同墨斗盒放上,然後回收,可見裡面的線不是一般的線。

胖子說:“到時候引來的未必是老槐樹精,拿不拿得回來是個問題,而且這九陰線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等到了玄門聚會上,花幾萬塊就可以買一圈。”

墨斗線固然重要,但比起來,墨斗的價值更高。李林肉痛,還是鬆開了胖子的手。

胖子斬斷墨斗線,把線頭拴在其中一根木樁上。然後把黃鱔血順著墨斗線淋,全部淋過,地面就形成一道血符。

整個過程,我除了看,還把步驟給記住了。畢竟胖子不可能一輩子跟我們一起,將來有一天,指不定李林都會和我分開,有些東西,掌握了,那才是自己的。

李林有正統的傳承,倒也不太在意這些,只是心疼他的墨斗線,不停地嘆氣。

胖子做完,招呼我們找地方藏起來,太陽一落山,精怪嗅到黃鱔血,加上陣法映照七星,會形成一個小的聚靈陣。

七星聚靈陣只是小陣法,那種帶著凶煞之氣的精怪老僵,這點氣息它們還不放在眼裡,但槐樹老精只算小妖怪,應該會被引來。

我們在周圍走了一圈,十米內都沒有適合藏身的地方,在往外面走,視野就看不到陣法。胖子正著急的時候,我看了眼周圍的幾棵大樹。

靠近城區的樹大多都是後來種植,比不了禁地那種百年大樹,但南雲的樹大多不落葉,加上已經開春,樹冠茂密,一棵樹上藏三個人還不成問題。

胖子看出我的意圖,面露難色的說:“胖哥我這把子肥肉,想上去有些難哦,而且上樹容易下樹難!”

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這裡不是禁地,下面都是硬土,別說七八米,三五米落下來踩不正,腳踝都容易受傷,更別說是戰鬥了。

最後又找了一圈,選了一棵樹杈開得低的,李林和我把下面的石頭木棍什麼的不留痕跡的清理了一下。

但我和李林是爬上去了,胖子卻死活上不來,我和李林教了半天的方法,他還是像蠕蟲一樣,抱著樹幹挪來挪去,就是不往上走。

我和李林笑到岔氣,沒辦法,最後只能用傘兵繩連拖帶拽才把他弄到樹上。

樹杈不大,胖子說他心寬體胖,落地的時候不能太高,要在最低處待著。我和李林只好又往上爬半米,三人坐在樹杈上吃了從城裡帶來的餅乾。

吃過東西,喝飽水,就只能百無聊賴的坐在上面等。樹蔭外的夕陽一點點的落下,山裡的溫度也開始快速下降。

六點左右,最後一縷夕陽散去的時候,山中突然起了風,吹得周圍簌簌作響,伴隨著山風,陰氣開始瀰漫在山裡。

胖子擺下的陣法上更是形成了一片小陰雲,陰氣比起周圍濃郁了十倍有餘,受到陰氣的衝擊,地面上的黃鱔血開始散出薄薄的血霧,構築出來的符也隱隱有些發紅光。

陣法是一種改變地理,藉助媒介把陰氣縛住。至於那種封陣,鎮陣,用來戰鬥的陣法,目前我還沒親眼看人佈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