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見胖子那猥瑣的樣子,有些不怎麼待見,從兜裡摸出我給他買的煙,很自然的點了一根。

簡單的一個動作變化,我卻能看出很多。一根菸代表不了什麼,但在一對父子眼裡,它卻成了一道橋樑。

而現在的我爹,他有資格輕鬆的點上一根我為他買的煙了。

只是這會,我還是不知道他把胖子叫住幹什麼。

五個黑袍人見我爹走開,就朝著我娘走去。

我娘不太待見他們五人,現在有我爹在場,他們也不敢強行把我娘帶走。

胖子見我爹起來又不說話,侷促的搓著手,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

我爹不是要裝深沉,而是在考慮什麼,抽了好幾口煙,他才像是下了決心,從棉褂子裡掏出一塊殘缺了一半的玉佩。

胖子見到玉佩,小眼睛頓時瞪得滾圓,激動得大餅臉都變得通紅,伸手想去接,但又不敢的樣子。

我爹翻看著手裡的玉佩說:“你們王家欠我們丁家一個人情,現在是該還的時候了。”

“咕咚!”胖子吞了口唾沫,很緊張的說:“叔,我一定會把玉佩帶回家,交給老爺子處理,到時候你需要什麼,只要開口就行。”

“不!”我爹打斷,把玉佩遞給胖子道:“這個情,由你來還就行。”

我在旁邊聽得有些懵,王家欠了我們人情?而且聽胖子的意思,還是個大人情。

畢竟如果不是太重,以胖子的身份,還不敢說我爹要什麼開口就行這種話。

胖子一聽,大餅臉一下就苦了起來,緊張的說:“叔,你這不是拿我開玩笑嗎?這麼大的人情,我怎麼還得起!”

我爹很認真的說:“不是開玩笑,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丁寧和李林帶出去,給他們一條路走,對你來說,這不難吧?”

“就這些?”胖子有些不敢相信,看著我爹問。

我想插嘴說一下,讓王家弄點錢給我,畢竟出去了,未必還能碰到趙國剛那種有錢人的活,而胖子這一來一回,恐怕是兜比臉白。

但不等我說話,我爹就點頭道:“天一亮,你就帶著他們三離開,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在回村裡了。”

還人情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一些大的人情,也不是那麼容易還的。現在我爹把這個人情放在王胖子身上,無疑也是給了王胖子一個在王家提升地位的機會。

王胖子激動得都有些說不出話,小心的接過半塊玉佩,一個勁的點頭。

我爹在禁地裡,完全不受陰氣影響,不過他交代完胖子就準備叫上我娘離開,但就在這時,黑暗的森林裡突然出現一盞油燈,油燈照到的,是三個高鼻樑,金髮碧眼的老外。

胖子我們頓時緊張起來,我爹也停了下來。

三個老外過來,都是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胸口掛著一個木製的大十字架,中間的那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盞油燈,兩邊的人左腋下各夾著一本聖經。

紅衣長袍的領口是圓的,緊貼著脖子,中間扣紐扣的地方有一道白色鑲邊,一直錘到到衣角,外套的衣領上掛著一條紫色圍巾。

整個裝束看起來很講究,但也很獨特。

胖子小眼睛一眯,小聲說:“這是紅衣大主教,這般教會的人,趁我國戰亂的時候到處佈道,雖然是做了不少慈善,但背地裡,也收集了一些情報,陰村的事,估計他們也有資料。”

我一聽是衝著陰村來的,伸手就要取玉燈。胖子急忙拉住我和李林說:“不要亂來,這幫人在我國是受到法律的保護的,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三個紅衣大主教走過來,見到地上的屍體,急忙在胸口畫十字架,同時用中文說道:“噢!上帝,我仁慈的主,請寬恕你的子民,阿門!”

左邊的那人說著,還拿出一瓶聖水,就要往屍體上灑。我爹這時突然冷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不見上帝。如果你們現在就想見上帝,我可以幫忙!”

我爹這話,殺意很濃。

那主教一聽急忙收起聖水,三人同時退了兩步,又在胸前畫起十字架,和氣的說:“丁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路過,受到上帝的感召,才尋到了這裡。”

我爹冷哼一聲,抬腳往地上一踩,方圓七八米內的腐殖土猛地往下陷落半米,震得胖子我們都差點站立不穩。

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