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屍正要撲我,李林這一砸,正好順了它的勢,把兇屍一下砸得趴在桌子上,腦袋差點衝在我肚子上。

我見兇屍仰頭,伸手就去抹他臉上的黑符。但不知道那是用什麼東西畫上去的,根本抹不掉。

下一秒兇屍翻身,直接從桌子上滑過來。還好今晚村裡人來得多,院子裡擺了好幾張桌子,我跳上旁邊的桌子,繼續推過去擋著兇屍周旋。

這時李林找來一根鋤頭,想偷襲兇屍,急忙說道:“你別偷襲了,弄點水,把他臉上的符給擦了。”

李林聞言扔掉鋤頭把,打翻一個水杯,抹了一把。我見他過來,繼續引著兇屍繞著桌子轉。

繞了兩圈,李林找到機會,從後面跳起來,一把抓在兇屍臉上,結果用水也擦不掉。

我一看急了,弄不掉那符,鬼臉就像是被打到角落裡的瘋狗,它是怕棍棒,但你一在打,它就要反撲。

兇屍根本不理會李林,就的盯著我,一副弄不死我不罷休的樣子。

李林這時像是想到什麼,急忙翻衣兜,抖了出來一小點黑色木屑,那是我們在清水村分了裝在衣兜裡的,不多。李林就著手上的水沾了木屑,快速的在兇屍臉上抹了一把。

碰到鋸木屑,只聽哧哧聲不斷,兇屍的臉上就開始冒煙,黑符也像是墨水一樣開始融化。

我大喜道:“快點準備七星棺。”

提醒李林的同時,我已經拿出了玉燈,裡面還有血,但想要點燃,還需要新的血。我這會也顧不上疼了,在中指的刀口上用力一壓,把血珠子滴到玉燈上。

照前幾次的情況,燈點燃前,我小腹裡要燒一會,這次也一樣,只是速度快了很多。幾乎是血液觸碰到燈芯,我的小腹就開始發熱,緊接著嗤的一聲,燈芯就亮了起來。

光芒一照,沒了黑符的束縛,鬼臉慘叫一聲,化作一道黑煙從兇屍身上衝了出來。

有路可逃,它自然不會做困獸之鬥,直接飛向空中。

但就在這時,李林手裡閃過幾道光點,嗖的一聲,黑霧一下就被收進七星棺裡。

李林急忙合上棺蓋,結果鬼臉在裡面也不老實,把七星棺撞得左搖右晃。

見狀,李林單手壓著棺蓋,另一隻手摸出一張黃符,反手貼在七星棺上,抖動的棺材這才消停下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劉大伯的屍體軟倒在地上,這才長吁了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側頭看了眼堂屋裡,還好,劉家後面死的幾口子沒什麼動靜。

李林緩過一口氣,跟我說:“丁寧哥,這玩意得儘快處理了,不然它在裡面,七星棺就不能開了,要是在遇到同樣的事,我們就完蛋了!”

我點點頭,這事如果我們弄不明白,到時候只能找李叔或是二叔幫忙了。

席地坐了幾分鐘,李林才問我什麼時候學會點燈的。我沒有隱瞞,把在清水村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未了還補充說:“剛才偷屍的那個蒙面人,我估計就是張朗。他們自稱是張大先生的家人,現在看來未必。”

張大先生的事,只要他有家人,就沒那麼容易完。不過那是張四的事,眼目前我也插不上手。

李林聽我說偷屍的是張朗,眉頭皺了下,把抹了黑符的手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問我說:“那個張朗,他也抽旱菸?”

農村經濟不發達,旱菸是一種替代品,可以自己種,常年抽還能祛溼防蚊蟲,唯一的缺點就是煙味大,常抽的人,隔著老遠都能聞到旱菸的味道。

張朗身上,沒有這種味道,而且他西裝革履的樣子,不像是那種抽不起煙的人。

我搖了搖頭,不明白李林為什麼要問這個。李林接著說:“他不抽旱菸,那蒙面人肯定不是張朗!”

李林很篤定,把手伸到我面前說:“你聞聞,畫黑符的材料裡,有一股旱菸味。”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信,拉過他的手聞了一下,他手心黑黑的,刺鼻難聞。但細細分辨,還真是有一股旱菸的味道。

李林說:“黑符是那蒙面人畫的,這點可以肯定。現在又說明他抽旱菸,而且還抽了很多年。”

我尋思著,村裡抽旱菸的,死得都差不多了。

這時李林跟我同時反映過來,喊道:“謝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