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時傳音給我、胖子和李林,但李林和胖子正在盯著吞噬二毛的大火,抹眼淚,沒有回應她。

忍者停下來後,我也急忙朝中間走去,藥師,寨子裡的幾個老苗,此時都圍在蠱婆身邊。

寨子裡的老巫醫看了下,老淚縱橫的搖頭說:“現在拔出來,蠱婆的命就沒了,但一直這樣,也只是拖延時間。”

老巫醫的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抽泣起來。

苗青把那叛徒抓過來,一腳踢得跪在地上,踩著他的脖子,抽出苗刀一刀就砍掉了那人腦袋。

蠱婆聽見我的聲音,眼睛艱難的睜開,嘴角動了下。

見她想跟我說話,我急忙過去,跪在她身邊,緊緊的抓著她粗糙的手,正準備把耳朵湊近聽她說,外面卻傳來騷動,正前方的苗人都在紛紛往後退。

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老傢伙,以前我們能滅掉你的寨子,今天同樣可以。”

九階陰陽師。

蠱婆聽到這聲音,掙扎著想起來,只是一動,嘴裡就冒血水。

我見狀大吼道:“讓開一條路,蠱婆有話要說。”

前面的苗人只是退了幾步,就堅定的站著,面對九階陰陽師,他們心裡都很怕,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會用生命來保護蠱婆。

我的話一出,苗寨裡最老的幾個老爹就走了出來,站立兩邊,守住一條通道。

人散開,我才看清對面在一群忍者的簇擁下,一個臉上塗著麵粉,頭戴高帽的陰陽師。只是此時他也是坐在輪椅上,下半身血跡斑斑,小腿血肉模糊,像是被什麼動物給啃食了,還在不停的流血。

見他這樣子,我忍不住放聲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能耐,不過是婆婆的手下敗將,只能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取勝。”

九階陰陽師被我嘲諷,激動的咳了兩聲,扶著椅子想站起來,旁邊的忍者急忙安撫。

坐回去後,九階陰陽師才道:“逞口舌之利。”

“狗屁!”我大罵道:“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語言,也是你這種小人配說的?”

櫻花國當年入侵的時候,很多年前就開始學習我們的文化,這老狗一口流利的漢語,恐怕也是當年的馬前卒,劊子手。

我不會罵人,但這幾句話,正中櫻花國人的心。他們一直都不服我們,不服他們的文化,他們的人種,都只是我們的邊角料。

周圍頓時傳來“八嘎”的罵聲。

九階陰陽師咳了幾聲,臉上的麵粉刷刷的掉,再也遮不住他那張通紅的老臉,惱羞成怒的吼道:“給我殺,殺,一個不留!”

聽到命令,那一個個的櫻花鬼,一個個的西方狼人,全都變成了禽獸,舉著屠刀就衝了過來。

倪綵衣走到我身邊,強行拉著我的一隻手,準備把我帶出去。

見到忍者衝殺過來,苗青也勸說我道:“丁寧,大局為重,我們會護著你離開!”

我一把推開倪綵衣,紅著眼走到胖子面前,胖子有些懵,不知道我盯著他幹什麼,但我反手就給他一耳光,同時也給了鄭鈞一耳光,質問道:“人呢,你們說的人呢?”

我心裡不甘,以前的我們,弱小,被人欺負,但現在,同樣的事,卻要再次在這片土地上重演。這一刻,我是真的恨死了玄門和第二玄門,如果不是他們的內亂,這些西洋鬼,櫻花鬼,能有資格在踏上我們的土地?

鄭鈞捱了一耳光,眼圈通紅,咬牙道:“你放心,就算沒有人來,我也還在!”

陳川和藥師也站出來道:“還有我!”

就在這時,第三寨的寨主吹響了號角,跟前面的號角相比,這次的聲音更加低沉,但卻再無蒼涼,而是帶著肅殺。

低沉的聲音,嗚嗚的在山谷裡迴響。沉浸在悲痛中的苗人,再次舉起了苗刀。

倪綵衣再次拉住我,但我抬腳一腳就朝她踹去。

告訴她,我不走,也不會走。